辛亥:搖晃的中國

後記(1/4)

    如果有人看了此書,不再像過去那樣,把這場革命符號化,從教科書的雷池裏爬到了邊上,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怎麽想起寫辛亥來

    我怎麽想起寫辛亥革命來了呢?不是說,2011年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我特意寫一本書參加慶典湊湊熱鬧。其實,我對於曆史慶典,一向很麻木,別人不提醒,一般不會想起,即使想起來,也未必會為此寫點什麽。活了五十多歲,自以為還不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上本書寫五四,所有知道的人,特別是出版界的朋友,特別希望我在2009年五四運動九十周年的時候拿出來,可是我就是拿不出來。可是,怎麽這回偏偏會趕上點兒,好像特意為慶典獻禮似的呢?

    這個事,要歸功於一個人,他就是複旦大學出版社的社長賀聖隧。其實我跟賀社長不認識,也沒打過交道,但是,寫辛亥的建議,卻是他提出來的。大約一年多以前,一天夜裏,我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他說他是複旦出版社的老賀,一向喜歡看我的東西,雖然沒見過我,但我的一些在上海的朋友,他都很熟,他建議我像以往寫隨筆一樣,寫一下辛亥革命,他說他此前看過我一篇以辛亥為題材的隨筆,印象深刻。我聽了,似有所動,答應考慮一下。

    跟五四不一樣,我此前碰過辛亥革命這個題材,寫過論文,也寫過隨筆,近來對民國史興趣陡長,亂七八糟,寫了不少東西。寫辛亥,我是有興趣的。雖然我寫什麽一般不聽人勸,一向自己喜歡寫什麽,就寫什麽,信馬由韁。任何人想要出高價讓我寫他想要寫的東西,基本都沒有門。但是,賀社長的這個提議,多少有點讓我動心。在寫五四的時候,原本是打算寫成一部散文體的學術著作,野心過大,結果寫的時候,由於不斷需要加入注釋,行文的文氣總是斷,寫出來的效果,跟我所期待的,相距甚遠。趁此心願未了之際,再做一番嚐試,一方麵像做學術那樣看材料,想題目,但寫的時候則取消注釋,隨著自己的性子下筆。

    就這樣,軍閥與五四這部書剛剛殺青,我就轉身進入辛亥革命的寫作。其實也不是寫辛亥革命,就是看看材料,找點自己感興趣的,別人不怎麽注意的東西,借題發揮一番。一年多以來,幾乎一有空閑,我就埋頭看材料,家裏床上地下全鋪滿了書和複印的資料。材料的確看了不少,成百萬成百萬字地在手裏過,有時候看上幾天,一個字也寫不出。但這本身就挺好玩,看的時候,不知不覺,原來在老照片看到的人,就浮現在你的眼前,所有的人和事兒,都跳出來,在眼前晃來晃去,這種感覺,無論你寫與不寫,都是一種享受。別的學者是不是像馬克斯•韋伯那樣,把學術當命,當為人類承擔的使命,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做學術也好,寫隨筆也罷,就是為了好玩,隻要不好玩,我肯定不幹。隻是一旦玩起來,就認真地玩,玩得著迷,盡可能玩出名堂。我迷過圍棋,迷過京劇,本質上,跟迷學術,迷曆史書寫,沒什麽兩樣。

    當然,這本小書真的殺青之後,自己的感覺依舊不怎麽樣。文字還是不夠瀟灑,好些意思,表達得又過於直白。寫作對於我這樣永遠都無法自了的漢子,大概永遠都是一種遺憾,眼高手低是一種治不了的病。與眾多跟我同病的人稍有不同的是,我總是會上手寫,斷然不會僅僅對別人品頭論足,而不把自己的貨色拿出來讓別人來品評。比較遺憾的是,寫的時候,興許還有點興奮,但寫完了,每次都不忍卒讀。從小學黑板報起,我的寫字生涯已經快五十年了,到今天也沒有寫出令自己滿意的作品,真是種莫名的悲哀。不過,我還不死心,相信下一部,一定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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