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醫二代

23.讀片(1/2)

    祁鏡主攻的是傳染病學,當年經常住在攝片室向那些讀片的影像學專家取經,可謂閱片無數。相較當初的讀片量,陳霄台麵上那十來張胸片和ct片,根本算不得什麽,在他手裏恐怕撐不過十分鍾就全解決了。

    當然陳霄也有陳霄的難處,和這位副高搭班需要承擔不小的壓力,大意不得。

    張傑義是丹陽醫院出了名的老混子,而且混得非常徹底。

    可以說祁鏡在行政辦公室裏就是學的他那一套,按輩分算是祖師爺級別了。

    張傑義還不滿20歲時就辭了裁縫店學徒工作,進了丹陽醫院裏做雜工。以前醫院人手奇缺,搞的是中醫傳承的那套。隻要在醫院工作時間夠長的,就能待在主任手下慢慢做個醫生。靠著打工時聽來學來的經驗,張傑義在23歲時成功轉型了。

    醫學確實是一門經驗學科,中醫靠著大量人口基數的優勢一直能活躍至今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但中醫是先有經驗再有理論,所以有偏方、有古方、有世家傳承。雖然沒法解釋個所以然,但用的人多了,死的人多了,幾百上千年改方更新至今,最後自然而然就有了效果。

    現代醫學則相反,是先有理論再吸取經驗。病例再亂再複雜,理論終究是那個理論,隻要抽絲剝繭總能查出問題根源。

    如果查不出,那就是理論還未到。

    所以說,沒有科學理論基礎的現代醫學什麽都不是。

    恢複高考後,張傑義那一批半工半醫的醫生們都看清了事實,紛紛學起了醫學理論知識,有的甚至還拿下了博士文憑。但可悲的是,張傑義成了另一類人,上班就是一個混字。直到有一天院裏下了通告,他才不得不去夜大買了個大專文憑。

    祁森念舊,畢竟是在醫院工作了30多年的老職工了,現在辭退他,等於掐掉了對方的晚年幸福。

    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其實這人待在自己科裏也沒什麽,不會出亂子。一個內分泌科出不了什麽大事兒,而且他本來就是科裏的吉祥物,也沒人希望他管事兒。可現在不同了,升職稱要進急診輪轉,他想退休時拿個好待遇,就隻能來急診報道。

    這徹底苦了搭班的同行。

    張傑義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快死的不管,看不懂的不管,不屬於他科室的不管。

    本來需要內分泌知識的急診病人,無非就是甲亢和糖尿病。現在算上不能死和他不懂的,剩下的也就沒什麽人了。隻要走綠色通道120送來的所有急重症,都隻能靠陳霄一個人兜著。

    陳霄這人非常務實,在青年軍中也是排的上號的。他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在的地位,自然對祁鏡沒什麽好感。

    一個在醫科大學混吃等死的後輩,就算乘著父輩種好的福蔭也混不出什麽名頭。當祁鏡說自己能教讀片時,他差點沒笑出聲來:“怎麽,祁大公子也懂這個?”

    祁鏡知道他的難處和壓力,所以見脾氣不好也沒多說什麽,拉著李玉川往ct上看了一眼:“發燒待排?”

    “剛送來,在發燒通道隔離著。”

    張傑義在旁喝著清茶,雙手挽在胸口並不說話。病人的病曆、既往史、症狀都是陳霄一個人在介紹:“肺底部有明顯的斑片狀影,已經在做培養了,這要是sars......”

    祁鏡瞅了會兒,問道:“有胸片嘛?”

    陳霄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ct已經看出是肺部感染了,還看胸片幹嘛?”

    “你不是要排除sars嗎?”

    “看片能看出是什麽細菌感染?”陳霄輕笑了一聲,從桌上抓了一張胸片插進了讀片器裏,“你還真夠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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