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功不受祿

“今日聽姑娘這一曲，心已足矣。隻是不知這一曲高山流水，席間何人是姑娘的知音啊。” 蘇唯抬首對蕭景淵微微一笑，淡然道：“古時俞伯牙為鍾子期破琴絕弦，終身不再彈琴，不過知音二字！所謂千金易得，知音難求，小女子能在此為諸位助樂已是倍感榮幸，眾位皆是才華橫溢之輩，恐怕小女子是不會有破琴絕弦的機會了。” “好一個千金易得，知音難求。”他這話雖是對著眾人說的，但目光明明白白是落到了蕭徹的身上，意味不明的眼神。 蕭徹感覺到從上方看過來的眼神，坐在席上卻並沒有起身，隻是抬首微微一笑，然後端起酒杯朝著蕭景淵的方向遙遙一敬，仰頭一口飲盡。 蘇唯靜靜看著遠處兩人無聲的硝煙彌漫，心下詫異，蕭景淵難道知道自己與蕭徹的交往，不應該啊，他怎麽會知道。 但後來想想也想通了，現在宮裏形勢緊張，若是蕭景淵想對蕭徹動手，自然對他的行蹤是了如指掌的。自己與蕭徹的交往又是從不避人，他會知道一點也不奇怪。 如此想來又是懊惱了，早應該想到這點的。 如今肯定是打探不到什麽東西了。這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蘇唯低頭想著事情，連蕭徹頻頻往這個方向看都沒多在意。 隻是宴席散的時候蕭景淵旁邊的一個小廝走了過來，說是王爺請姑娘暫留一下。 蘇唯此時一點也不想留在這裏，隻想轉身就走。但是又忍不住想知道蕭景淵心裏打的到底是什麽主意，走了的話恐怕更沒機會知道了。 況且就算蕭景淵真的知道自己與蕭徹的來往那又怎樣呢，不過是個青樓女子，還能對他有多大威脅嗎，他還能吃了自己不成。 如此想來，心裏就放鬆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攤牌咯，怎麽樣她也不可能再受蕭景淵的利用。 隻不過蕭景淵倒是直接給了她攤牌的機會。 “太子殿下似乎對姑娘很上心啊。” 蘇唯一愣，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麽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這麽簡單粗暴的就問出來，她也隻能裝作不解地皺著眉：“太子殿下？” 蕭景淵明顯對她這般拙劣的偽裝很不以為然，玩味地笑著，看著她又低低地重複了一遍：“是呢，太子殿下。” 蘇唯對上他這樣的目光幾乎很快就敗得一塌糊塗，但又不得不承認，蕭老狐狸這樣似說還休看著人的目光實在是極具壓迫感，也實在勾人得很。 這哪是詢問啊，這根本就是肯定句了。 蘇唯不知道他這樣直接問出來到底是想幹什麽，但明白今天這個坎兒肯定是跳不過去了，隻能一了百了地硬著頭皮回答：“王爺說的什麽太子殿下，奴家實在是不太清楚。凝香樓每天接待的公子哥兒那麽多，就算有些皇親國戚什麽的，也不會專門來找我一個小女子吧。不知王爺今兒個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話是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味道了，蕭景淵看她這副死不認賬的樣子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姑娘既然說不認識那便不認識罷。本王無心冒犯，請姑娘留下也隻是因為最近偶然尋得一古琴譜，想著贈與姑娘。” 蘇唯這回兒腦子卻是清醒得很了：“王爺，無功不受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