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見夢想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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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素終於在這個初夏的午後被數學老師講困了，但她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能睡，不能睡……”終於在下課鈴響的一瞬間她安心地趴到桌子上睡著了。從窗子鑽進來的風還輕輕地和窗簾說著悄悄話，順便撫過靈素已經被汗水濡濕了一小片的後背。
高三麽，一輪複習麽……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晚上不讓人睡覺，白天逼著人早起，要把人困死嗎？高三，有本事就折磨死我，倒是不用成天躲著那兩個人了。
她做夢了。
夢得真正切切的。
夢見她睡覺睡到了下節課，被回來的班主任抓了個正著，班主任劈頭蓋臉地罵了她一頓。她就這麽被嚇醒了。醒了突然想起這節自習班主任有課，她偷偷地鬆了口氣。
班主任在夢裏罵她什麽她記不清了，她隻記得一句，班主任說，“就你這樣的還上課睡覺啊？”
我怎麽了？
靈素想不通。好學生壞學生都有睡的，她一回頭就能看見一小片，她怎麽就不能睡呢？風還在吹著，吹幹了她剛剛驚出的一身冷汗，一下子涼爽了不少，人也被嚇得異常地清醒了。
靈素記得她之前看過一段關於高三備戰高考的紀錄片，那氣氛，光想想就覺得壓抑。但現在，麵對真正的觸手可及的高三，她反倒沒了感覺。還有不到一年畢業，不喜悅，不害怕，不留戀，沒有緊張感……
這就是高三了？怎麽像夢一樣……
靈素想著今天回家得補上一覺，在這麽困下去她懷疑自己會死掉。可她困著困著，困到晚課就不困了，就清醒了，異常的清醒。雖然清醒，她仍避開了老師的視線掏出了耳機塞在老師看不到的左耳，開始在本子上寫著什麽。同桌看她這個樣子，立刻就明白了這個明明沒一點正形的家夥有把那堪稱海量的作業寫完了。
“我說，你是寫作業的機器嗎？效率也太高了吧！”同桌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了出來。
“嗯？”靈素側過頭去看了看同桌笑了笑，“在學校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出了學校就不行了，一個字都不想寫。”
同桌歎了口氣，轉回去寫她自己的作業去了，心裏自然地在慨歎上天的不公。她的作業經常要回家寫到十二點，而旁邊這個人每次都會在放學前寫完等量高質的東西，怎麽可能公平啊。
也許，……可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一件在成功前不能讓被人知道的事。
放學後靈素依然最後一個離開，在同一盞路燈下等待另一盞等的熄滅。
“喂，又是你？”
聲音穿過耳機落在的靈素的骨膜上，她抬頭看見穿一套籃球服的幽古，“籃球魔術師？”
“你上次說你家就在附近？”幽古覺得兩個人一站一坐高度是在差的太大，索性就坐了下來，兩條腿伸平，手上捧著籃球。
“啊，怎麽？”
“就在附近的話，你怎麽不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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