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華夏文脈開太平 九州離析萬民殤 第196章:雲遮霧掩 履霜冰至(九)(1/4)

    1918年2月4日(臘月廿三)，下午十四時三十分前後，戶縣縣城東街，太白客棧。

    大堂角落的小茶桌，三位少年看似在悠閑地品茗閑聊。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竊竊私語的三人中，一直是其中那個麵朝牆角、後背朝外的少年在回答著問題，另外兩個正麵朝外的少年則是在靜靜地聆聽，偶爾才會提出一句問題，而且此時，這二位聽眾的麵部表情可謂是非常的精彩。

    “三十萬發槍彈！兩千顆炸子！真的假的！”

    “他們就是這麽說的。而且還說，這隻是第一批，是在張義安三原舉義那天就上路的，因為趕日子走得急，所以這一批運送的全部都是彈藥，後麵再過些天還會有兩批，第二批裏麵說是除了彈藥之外還有一些步槍和機槍，具體的數量他們沒說，至於第三批裏麵都有些有啥東西他們也沒說。”

    “可聽到，這第一批具體都是些什麽槍彈？”

    “這個還真聽到了，他們兩邊仔細核對過數目。我想想啊，嗯，漢陽造和米拉斯的槍彈各是十萬發，老套筒的槍彈是三萬發，賽電機槍彈是五萬發，哈乞開司機槍彈是兩萬發。”

    “還真是挺全乎呢嘛！”

    “他們是在哪裏交貨？”

    “你倆猜猜看，交貨的地方是哪兒？”

    “這還用說，肯定是西安城裏的軍庫呢嘛？”

    “嗬嗬，慕平，那你可就說錯了。我今天若是不講，你怕是做夢都不會想到。算了，不難為你了，告訴你吧，交貨就在甘、家、寨！

    “交貨時間，就在兩日之後的臘月二十五。不過，這隻是第一批的，後麵兩批交貨的時間地點，他們今天可是還沒有講定。”

    “有沒有聽到，他們為什麽會選在甘家寨？”

    “嘻嘻，聽到了。說到這其中的原因，那可是更有意思了！你倆別打岔，聽我給你們慢慢講啊。

    “我起初也沒想到，在大雅間裏見麵這兩方，其中一方的兩個人不是咱們中國人，而是日本人！為啥我敢這麽篤定地講，因為雙方見麵，兩位談事的主要人物從頭到尾都是講的日本話。此外，另一方的兩人，肯定是都署軍的人，而且主事的那位不是一般官長，應當是都署軍司令部裏麵負責軍械物資方麵的實權人物。

    “這兩個人彼此之間講話很隨便，說日本話時都不用敬語，也不稱名道姓，就是你啊我的隨隨便便地相互叫著，所以這二人肯定是多年的舊相識，不僅關係非常近，而且是平輩之交。

    “日本人那邊的主事人物問，為啥這次的貨催要的這麽急？都署軍官長回答說，都署軍的劉協和曾協昨日在三原吃了個很大的敗仗，兵員和槍械彈藥兩方麵都是折損巨大，劉曾敗軍如今隻能被迫困守於涇陽城內。但是，涇陽城內又是糧秣奇缺，恐怕無法持續堅守，很可能是遵照陳柏森的帥令再盡量地勉強抵擋一番，為都署軍方麵爭取出來幾日備戰的時間之後，就保存實力棄城南撤到渭河以南。

    “況且，自胡笠僧在三原舉旗一反，並且與曹俊夫兩方合兵一處共抗西安都署以來，陝省各地的駐軍官長有相當一些人開始意存觀望、首鼠兩端，對都署的帥令或是陽奉陰違，或是幹脆就不奉調遣，這兩日渭北方麵的形勢已經是近乎崩解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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