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華夏文脈開太平 九州離析萬民殤 第74章:關中戰雲 涇渭鏖兵(廿二)(1/3)

    1918年1月29日，傍晚六時前後，西安城內西華門大街北院，陝西都督府。

    書房中，燈影朦朦。桌案上，檀香嫋嫋。火盆中，薪炭融融。

    身著對襟短褂的陳樹藩，正在書案前揮毫潑墨。

    懸臂握杆，氣息內斂，凝神毫尖，走筆穩健。一番揮灑之後，頓勢收筆，一幅隸書條幅豁然呈現於案。

    因喜順誌

    親愛分威 *

    將名貴的狼毫湖筆洗涮幹淨，在筆架上懸掛妥當之後，陳樹藩拿起熱毛巾蘸蘸手臉，先是略微俯下身來，仔細看看紙上的每個字有無瑕疵。接著又後退一步，在遠距離上，又檢視了一番整體的布局構圖。覺得實在挑不出什麽毛病之後，對自己完璧無暇的作品十分滿意的陳樹藩，方才將手中的熱毛巾扔到了案上。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

    “進來！”心情愉悅的陳都督，應門聲中都透著輕快。

    副官走到近前，立正敬禮匯報道：

    “稟報都督，三原傳回好消息了，說事情已經辦成了。”

    “哦，東西他都收下了？”

    陳樹藩聞言一愣，趕緊問道。

    “都收下了，您說的第一個條件，他死活不願意幹。但其他的，他全都答應了。屬下恭喜都督了！”副官馬上大聲匯報，並笑著道賀。

    “嗯，這是意料之中啊。這件事辦的不錯！人不能總走背字嘛！啊！

    “本來以為外來的和尚好念經，讓他們日本人去解決自己人的事情，哪曾想，他們啥也沒幹成，自己倒是囫圇著跑了回來，反倒把嚴野狸子身邊的兩個好手都給搭進去了！

    “不過，幹大事不爭在一時，關鍵要看哪個笑到最後。哼！牆柱子都倒了，看他們搬再多的磚頭，又能有個屁用！啊！

    “他胡笠僧還是活的不明白啊！他是弄不懂滴，要是沒了前程，再過命的兄弟，也難保長久！啊！哈哈哈！”

    喜出望外的陳都督，幾天來難得地開懷大笑，伸手想去揭起書案上的作品。

    副官察言觀色，反應極快地大步上前，將官長的大作小心揭起，雙手提起緩緩展開在身前。

    陳都督背著手，站在自己的得意之作麵前，前後左右地反複欣賞著，心滿意足之際，不由得春風滿麵。

    ………

    1918年1月29日，傍晚六時前後，三原城內東南轅門街，胡標標部統帶公事廳。

    合議廳內，兩名弁卒正在長案前張羅著，往案上布置著茶水點心之類，不時扭頭看看屋角的座鍾。

    已經是第三天了，反正前兩天，都是傳令如此安排的，既然沒有接到新的命令，那今天照例行事就好。

    每次，都是在縣議會裏磨上個大半天的嘴皮子，到回來時，標中的上下官佐，都跟脫了層皮一樣。回到這裏，誰也沒有胃口馬上去吃完飯，勢必要發發牢騷，然後再互相撫慰一下傷痕累累的忍耐心。沒準，還要一起商議一些重要軍務。所以，需要適當地墊吧兩口吃食，免得在氣炸了肺之後，還要餓壞了腸胃。

    座鍾發出了六時正的鍾鳴聲，軍人就是守時，廳外的走廊裏，馬上就傳來了由一大隊馬靴帶來的雜亂腳步聲。

    不一會，砰地一聲，大門被推開，胡景翼當先快步走入，身後斷斷續續跟進來一群官佐，所有人，無論銜級高低，全都是一臉的疲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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