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舍不得你(1/5)
“什麽？”
吳嬌沒有回答劉廷的提問，而是從口袋裏，慢慢又拿出一樣東西，遞到了劉廷麵前。劉廷一看到那個東西，愣住了。
是信封，封皮上寄信人寫的是吳嬌，收信人寫的是趙芳芳，地址寫的是吳嬌的寢室房間號。這是裝著劉廷手裏那幾頁紙的那個信封。
劉廷拿過信封，翻看了幾次，沒有看出來有什麽異樣。疑惑的問吳嬌：“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麽意思？這有什麽問題嗎？”
“這上麵，有趙芳芳要幫我的真正原因。”
“在哪？我沒看出來？”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個信封我一直沒有丟棄，用來裝著那幾頁紙。我按照那幾頁紙的內容將我母親複活後，我母親變成了可怕的怪物，我痛不欲生。這時候我才知道這幾頁紙裏，最後一張，就是你剛剛看的那張隻有一句話的最後一頁，才是真正的關鍵。風月寶鑒和凶宅啟動的欲望，可以被強行停止。但後麵的內容沒有了。我不甘心，反複翻過那幾頁紙，看趙芳芳會不會還在這裏麵，做了什麽隱藏信息。後來……我終於找到了。”
“就在這個信封裏？”
吳嬌點頭，抬手，指著劉廷手裏的信封，說道：“你把信封舉起來，看。”
劉廷疑惑的把信封舉起來，對著天空微弱的星光，奇怪的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月亮出來了，月光立即照射下來，照射到信封上，又透過信封照進劉廷的眼睛裏，劉廷立即看到信封裏麵，密密麻麻寫著幾行字。
劉廷吃了一驚，轉頭看了吳嬌一眼，立即再轉過頭來，仔細辨認著那些字，慢慢讀道：“我嫉妒你，也嫉妒林婉玲。為什麽你們含著金鑰匙出生到這個世上，什麽都不用做，一切都是完美，毫無瑕疵，讓人嫉妒的發狂！為什麽我就是一個孤兒！如若是我做得不好，你們比我強，我都可以接受，可以忍耐。但出身我沒法選擇！不公平！這不公平！我終於變成林婉玲，我以為實現一切！但最後，我卻變成了一個怪物！不公平！為什麽最後我是這樣結局！不公平！
林婉玲最後也會完蛋！但你呢？吳嬌！高中時候我們是最好的姐妹，最好的朋友！但你知道嗎？我其實內心深處，恨你恨得要死！比討厭林婉玲還要恨你！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同樣都是被同學排斥，被人歧視。我不論怎麽努力，我都永遠不能翻身。我好自卑，感覺自己好渺小！但你同樣被人歧視，但你卻因為家族和出身，你可以理直氣壯和所有人對抗！絲毫不落下風！我是個弱者，是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弱者！但你，你隻是被人歧視的強者，最強的人，誰看不起你，對你都毫無損傷！你和我在一起，不過是對我的憐憫和保護。你的強勢，誰也無法攻擊你，讓我嫉妒的發狂！憑什麽！為什麽！我恨你永遠和別人對抗，永遠自信，對別人蔑視時充滿自信的樣子！
“憑什麽我那麽渺小卑微，你那麽強！
“所以當我用凶宅把我變成怪物後，林婉玲早晚也是和我一樣的結局，但你……我放不過你！你唯一的弱點，就是你的母親……那我就教會你，如何複活你的母親，而當你母親複活後，我看你還會不會那麽自信堅強！看你怎麽麵對這一切！
“如果你承受不住這一切，終於和我一樣，最終要崩潰的時候，你要牢記，我給你的最後一個重擊，就是……其實凶宅啟動的一切……是可以逆轉的！一切錯誤都可以補救。對！我知道補救的方法……我還會活著，還是那個出身卑賤的沒有自信的女孩。但你，卻無法補救這一切，永遠活在我報複你，給你準備的噩夢裏！這一次，你終於，比我……還要可憐！
“對了，還有一樣有些可惜，就是你永遠不會知道……這個風月寶鑒，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是怎麽回事！？它的本質，好讓人吃驚！”
後麵沒有了，信封裏的字到此結束。劉廷又看了幾遍，把信封拿下來，和吳嬌對視，兩個人都不說話。
這樣僵持了一陣，劉廷慢慢坐了下來，點著一根煙，抽了一口，才慢慢說道：“你其實也猜到了，要怎麽做才能回去對嗎？”
“……趙芳芳，是被佟力刺死的。佟力殺人後，一直在說，趙芳芳回去了，他希望別人把他殺了，他也能回去。”
“被殺了，就能解開凶宅的詛咒？”
“……也許……”
“……要是我們的猜測是錯的，這是趙芳芳給我們故意留下的另一個陷阱呢？人死了，就再也沒有辦法活過來了！”
“……”
劉廷又狠狠抽了一口煙，皺眉頭低頭。
“我想試一試。”
“試一試？怎麽試？”
“劉廷，我們還是先去找我母親，把林婉玲救回來。然後我拿我自己做實驗。”
“你要自殺？自殺不行。”
“我會激怒我母親，讓她殺了我。如果成功的話，我的母親會和我一起消失。”
“不行！要是你真的死了怎麽辦？趙芳芳根本不可信！要不然我們去找佟力，再去問問他。”
吳嬌猶豫著看著劉廷，遲疑說道：“林婉玲在我母親那裏時間越長，就會越危險……”
“我真把你送回給你母親，你一定會選擇嚐試死亡的。對嗎？”
“……我不會……”
劉廷聽著吳嬌猶豫的口氣，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再去看看佟力。也許還會有什麽發現？”
“……”吳嬌仍然猶豫。
劉廷說道：“你家的車子呢？”
吳嬌咬了咬嘴唇，看著劉廷，最後還是把胳膊抬起來，手指向後院。
劉廷開車從院子裏出來，黑夜冷冷清清，街道上空無一人。薄霧籠罩，車燈照射在霧氣上反射回昏黃的光線。
劉廷轉過兩個街角，向佟力所在的精神治療所方向開去。
再過兩個路口，前麵就是了。
佟力的父母不停地對負責治療佟力的李醫生說著感謝。李醫生又吩咐了幾句，和看管護士核對了所有出院的簽字手續，然後陪著佟力父母走到了治療所門口，站在街角佟家的車子旁邊，又彼此客氣的告別。
佟力在精神治療所的麻煩也終於解決。佟力父母已經下決心把佟力送出國，遠離這裏，去沒有人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沒有人知道佟力曾經刺死過趙芳芳的地方。
這是最後一個步驟。去國外的船票已經買好，明天中午他們會坐火車先去上海，然後在那登船。由佟力母親陪佟力到法國。
佟力已經知道家裏的計劃，事情發生已經快一個禮拜，佟力心裏也漸漸平複，不再不停到處求人殺了自己，也不再替自己殺了趙芳芳的事情進行辯解。
佟力甚至很容易就通過了治療所對他現在精神狀態的評估。
現在家人要接他回家，趁著帶著霧氣夜色的掩護，防止引人注意。
父母繼續和醫生客氣，自己站在車門旁，發呆。
遠處漸漸傳來輪胎和發動機的聲音。慢慢霧氣也被昏黃的光照亮。是一輛車開過來了。
佟力仍然眼神呆滯，看著路麵。
車子開到近前，佟力猛地衝了過去。
車胎尖叫聲，砰的巨大撞擊聲。佟力感到身子突然變得輕飄飄，沒有痛覺。趙芳芳和自己這一段噩夢般的經曆迅速在眼前回閃，趙芳芳腐爛惡臭的腿，自己一下一下刺進趙芳芳身體的匕首的恐怖回憶，還有趙芳芳臨死前解脫一樣的微笑。
突然空中飛舞的身子猛地撞到了旁邊電線杆上，身子立即在空中靜止下來。佟力清晰的聽到自己身上骨頭和肉變形的可怕悶響聲，好像在看著別人的軀體一樣，好像靈魂飛出了身子，飛到了半空中一樣。
身子在電線杆上好像停留住了，突然又開始跌落，撲的一聲，肉餅摔在地麵的聲音。
遠處傳來佟力母親驚恐的聲嘶力竭的尖叫聲。
佟力圓睜著眼睛，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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