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你的代號夜鶯(1/3)

    （1）昏厥過去

    陰風列列，萬物哀號，二郎屯一片落寞。幾隻饑餓的鳥雀飛旋在二郎屯的上空，淒慘地悲鳴著。

    站在山坡上，看著眼前的一切，恐懼瞬間攫緊高蘭蘭和王休的心。倆人狂奔了下來。

    燒毀的房屋、密布的白色墳丘……，王休和高蘭蘭仿佛聽見鄉親們的坤吟慘號。王休雙眸凝望著陰沉的天空，不願閉上眼睛、他怕閉上眼睛看到血淋淋的場景。“董大伯！”一聲悲戚的長嚎，王休跪倒在雪地上……。

    “咱去土屋看看，或許大伯還活著。”高蘭蘭安慰著王休、其實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王休止住了哭聲，他從地上爬起來，拉著高蘭蘭就向那並不陌生的土屋奔去。

    土屋已不在，僅剩兩堵土牆堅強地站在那裏。“董大伯、董大伯……”王休和高蘭蘭呼叫著，他們期盼能有奇跡出現、倆人的目光飛速地搜尋著。

    “煙霧、那裏有煙霧！”高蘭蘭看到土牆內升起的煙霧，她大聲驚叫著。

    “董大伯、董大伯……。”倆人向煙霧撲去。

    火焰己經熄滅，煙霧還在雪地上殘喘著。火堆旁，有兩個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身穿鬼子軍裝的年青女子，靠牆蹲坐著，她緊閉著雙眼、眼角掛著淚珠。一個老者躺在女子的雙腿上，女子把她的頭緊緊地攬在懷裏。

    一股燃燒著仇恨的怒火升騰了起來，血液在王休的身軀裏膨脹著。王休雙拳緊握在一起，衝向了年青女子。

    雙拳剛要觸碰到那張沉睡臉時，王休的心‘咯噔’一下，拳頭靜止在空中。“同誌，怎麽是你？”王休驚叫起來。

    王休的驚叫聲打破了女子的沉睡，女子那雙沉睡的雙眼迅速地睜開了，看到眼前緊握的拳頭、身子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她抬手揉了揉淚眼，仔細看著眼前突發的一切。

    王休那張堅毅的臉，進入女子的眼簾。“是你！”女子的臉上刹那間爬上一絲驚喜。女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用力揉了揉。“王休同誌，你怎麽來二郎屯了？”女子的身子試圖站起來，可她雙腿早己被壓得麻木。

    “我回二郎屯找董大伯，董大伯去哪了？”王休的目光慢慢地遊走著，最後落在那位老者身上，他的心劇烈跳動起來、嘴裏惶恐地問著：“同誌，他是？”

    女子低頭看看懷裏的老爹，老爹依舊在安祥地入睡，她的手輕輕撫摸老爹的臉頰、臉頰冰冷僵硬。“老爹、老爹……”女子發出撕心的呼喊。她雙手捧起老爹的臉，老爹的臉蒼白無色、緊合的眼皮有些透明、鼻息己經靜止……。“老爹、我的老爹！”女子悲戚地哀嚎著。

    此時，王休才發覺女子懷裏的老者是董大伯，他的頭‘嗡’的一聲，身子撲倒在地。“董大伯，你醒醒，俺來看您了！”王休的雙手用力推搡董大伯僵硬的身軀。

    “董大伯，是我和大哥連累了您，您睜睜眼看看好嗎？我倆一起回來看您了！……”高蘭蘭雙膝跪了下來。

    女子的哭聲逐漸嘶啞起來，她的眼前晃動著幾數個重影，腦海空洞洞的，耳畔響起山崩地烈的聲音，頭頂上那片天坍塌下來。一陣眩暈，女子昏厥過去。

    （2）入土為安

    “同誌、同誌……”王休爬到女子身邊喊叫著。

    聽到王休的叫聲，高蘭蘭看到女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大姐、大姐，你可千萬別嚇妹子呀！”高蘭蘭推搡著女子。

    女子的雙眼始終閉著，淚瓣淒苦地掛在眼角，她那溢著血絲的雙唇抿在一起，臉上青筋隱隱在動。女子似乎沒有聽見倆人的呼叫，她的身子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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