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你的代號夜鶯(2/3)

    高蘭蘭輕輕托起女子的脖頸，擦拭去她眼角的淚瓣，在她耳邊嗚咽著：“大姐，你快醒醒吧！董大伯的報仇要報、鄉親們的仇也要報。隻有活下來，才能打鬼子、隻有把鬼子趕跑，董大伯才能安心上路！……”

    火堆己經沒有任何溫度，融化的雪又結成了冰。高蘭蘭的臀部失去了任何知覺，棉褲硬硬地貼在了黑土地上。她艱難地挪動著身子，雙腿也不聽使喚了，棉鞋的底部也陷入薄冰裏。高蘭蘭隻能用臀彎支撐著，才將身子移動了一下……。

    悲痛中的王休看到這情景，又堅強地站起了身子。他尋找到幾塊木頭，重新生起了火、濃煙瞬間彌漫了四周。濃煙飄過的積雪又開始融化了，逐漸有了‘嘩嘩’的水滴聲。水滴匯集在一起，在黑土地上蔓延開去。

    王休那厚重的聲音仍在哀號著，那拉長的餘音特別淒婉。淚水滴在地上，摻雜在雪水、地上一片悲淒的汪洋。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在高蘭蘭的懷裏慢慢醒來，眼皮剛剛拉開一條縫，又急促地緊眨起來。淚水順著女子的眼角奔湧而下，流在她痛楚的臉上。

    “大姐、大姐……”看到女子醒來，高蘭蘭直直地盯著她那張閃著淚水的臉。

    “老爹、老爹……”女子的嘴唇抽動著，發出細微的呼喚。女子的聲音特別悲催、悲催得讓天地動容，天空刮起粉末狀的雪粉，人的臉濕濕地。

    高蘭蘭舔了舔嘴唇，舌頭把嘴唇卷入牙齒下、她緊咬著雙唇。此刻，高蘭蘭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女子，她隻道自己也煎熬在悲痛中。

    風變大了，雪粉亂舞成雪霧，空氣中的冷氣更重了，女子的身體不停地發顫。一陣過急的冷風，鑽進女子的脖頸，女子的頭劇烈擺動了一下，幹枯的頭發散亂下來。發梢掠過鼻尖，撥動女子的雙唇、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同誌，咱們該讓董大伯安睡了，也許他真的太累了！”王休握著女子瘦弱的手。

    “老爹、老爹、我的親爹！”女子掙紮著從高蘭蘭懷裏站起，默默地走向董大伯。

    冰冷的身軀，躺在潮濕的土地上、董大伯沉睡的並不安祥。女子抱起董大伯，她的身子搖動了幾下，差點再次跌倒。

    王休和高蘭蘭扶住了女子，三人一起抬著董大伯向墳地走去。

    風瘋狂地絞著雪粉，墳地裏雪霧彌漫。王休流著眼淚，悲痛地挖好土坑、董大伯平躺在土坑裏。一層層黑土慢慢地蓋在董大伯身上、直到隆起一個土丘。

    英子雙膝跪在墳丘前，嚎啕大哭起來。“我的爹呀！我的親爹呀！……”悲催的哭聲在淒涼的山間回蕩。

    山間的叢林也在雪霧中嗚咽了起來！

    （3）回憶往事

    蝕骨的哀傷！閃著寒光的星星不停地從女子的眼裏隕落，模糊了她的視線。悲痛吞噬了女子的整顆心，整顆心好沉、好壓鬱。

    眼前逐漸漆黑，女子的大腦空洞了起來、穿腸的淚水洶湧到了她的淚腺，她的頭沉沉地聳在了地上。……

    “嘣、嘣……”女子不停地磕著頭，嘴裏哭叫著：“爹，英子不孝，沒有守在您身邊，讓您一個人孤苦伶仃……。”

    “英子？”沉浸在悲痛中的王休抬起了頭，他仔細地打量著這名女子，他感覺這個名字好熟悉，似乎哪裏聽到過。王休的大腦飛速地尋找著，腦漿裏沉睡的記憶都被翻了出來。

    “難道是她？”王休的眼神閃亮了。他清晰地記得，老團長曾經提到過一個‘夜鶯’的人、這個人是中共在北滿地區的情報人員，她名字叫英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