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調節能力(1/5)
轉眼周日晚，Ａｂｂｙ和Ｒｏｂｉｎ到達北京。當天晚上宋成宇請他們吃飯。大家表麵和諧，一起憧憬美好的未來。
實際上，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一筆賬，自己的小算盤，都在等著，喝對方的血。
第二天周一，創世網遊簽約儀式及新聞發布會，在亞洲大酒店三樓主宴會廳舉辦。
會上，宋成宇和Ａｂｂｙ簽訂了新的協議，正式加進了一條條款：“宋成宇先生做出承諾，２００８年１０月，如果股價盤中出現低於２塊港幣成交價，宋成宇先生所持股份，將自動失去董事會投票權。”
簽字結束後，眾人鼓掌。
坐在前排的焦嬌，劉萬行，宋成宇，Ａｂｂｙ，Ｒｏｂｉｎ一起起立鼓掌。其他人也都起身鼓掌。
之後Ｒｏｂｉｎ在主持人的邀請下，拿著一塊巨大的支票牌，到了前麵，支票金額欄裏，填寫的數字是四千萬。
Ｒｏｂｉｎ舉著牌子，發言：“《創世》網遊，在宋成宇先生的領導下，迅速發展，現在在線人數即將突破三百萬（實際剛剛過二百萬），按照之前和宋先生簽訂的創始人獎勵條款，宋先生成功完成預定發展指標，將獲得個人獎金四千萬。”
Ｒｏｂｉｎ將巨大的支票抱起來，麵帶微笑。記者的閃光燈閃成一片。Ｒｏｂｉｎ又讓宋成宇過來，和他一起抱著巨大的支票拍照。
Ｒｏｂｉｎ等記者拍照拍了一會，才把牌子放下來，指著宋成宇笑眯眯的說道：“其實，現在宋老板已經是億萬富豪了，我們公司的股價這麽高，成宇你的身價，也應該過億了吧？”
眾人一片哄笑。
宋成宇也跟著點頭微笑。
Ｒｏｂｉｎ又說：“宋總現在和我們簽署了新的對賭協議，承諾一年內，能讓股價再翻四倍，宋總不知道有沒有信心？”
宋成宇和Ｒｏｂｉｎ各懷鬼胎，對視了一眼，笑著說道：“盡力了，如果到時候股價沒達標，我失去了公司，那就要麻煩老板您，親自下場來經營了。我就隻好卷鋪蓋，拿著賠償金和股權，回家灰溜溜的去過有錢人的退休日子了……”
眾人聽到宋成宇回答，都一陣哄笑。
宋成宇和Ｒｏｂｉｎ也跟著笑，又對視了一眼，互相心裏，都想著吃掉對方的時候，會有多麽快樂。
記者招待會結束，晚上公司在亞洲大酒店二樓舉辦自助餐答謝晚宴作為公司公關一部分節目，有一個走紅毯儀式。
宋成宇領著焦嬌走進來的時候，眾人對宋成宇這個互聯網新星起哄。宋成宇三十出頭，筆挺的身材，英氣十足的樣子，眾人心中完美的互聯網新貴的長相，草根出身，億萬身家，上市公司主席，一切都和眾人對互聯網年輕才俊的想象完全吻合！
男人的眼神都帶著嫉妒，女人的眼神都帶著愛慕……
但起哄的聲音很快平息了。因為眾人看到焦嬌走路，微微的一瘸一拐，有些別扭。
焦嬌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的腿，臉上尷尬，看著前麵還有好長好長的地毯，恨不得立即有什麽地方，能讓自己躲進去徹底消失。
眾人帶著一點掩飾的悄悄議論：“這女的是公司副總裁焦嬌。”“長得這麽漂亮，原來是個瘸子。”“可惜，可惜。”“聽說這女的腿瘸，和宋成宇有直接關係。”“什麽關係？”“男女關係唄，除了這些事，還能有什麽？”“哦，小三傍大款啊？”“是小鮮肉傍實力小姐姐，焦嬌他爸，是劉萬行！”“什麽？！”
這些若隱若現的議論，讓焦嬌渾身發抖，也讓宋成宇感到自己好像是櫥窗裏被展示的動物，感覺到窩囊，憤怒，還有無力。
主持人連忙打圓場，拿著麥克風提前介紹後麵的嘉賓，吸引眾人目光離開焦嬌。
焦嬌走到大廳門口，一直沉默。
宋成宇心裏也極為別扭，想要開口說點什麽，但什麽也說不出來。
這時候，突然Ａｂｂｙ端著紅酒杯，笑眯眯走了過來，帶著那種台灣女生特有的甜滋滋的聲音過來說道：“焦嬌小姐，請問我能借用您的男伴幾分鍾，單獨說幾句話嗎？”
焦嬌看著Ａｂｂｙ，Ａｂｂｙ穿著一件純黑緊緊包裹身體，露著大後背，乳溝，下麵整個大腿隻包了一層薄紗的性感又帶著侵略性的晚禮服，眼神魅力四射又充滿自信，毫不掩飾自己欣賞的看著宋成宇。
不比自己姿色差，而且她的身體，毫無缺陷。
焦嬌是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費勁全力，也隻能勉強擠出一點微笑，然後轉身走了。
宋成宇看著Ａｂｂｙ，和何小萌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但比何小萌更性感，更直接，更誘人。
當年自己對何小萌不夠重視留下的終身遺憾。宋成宇對Ａｂｂｙ，感覺有點沒法抗拒。
“怎麽了？宋總？這麽盯著我看？我和那個何小萌何小姐，真的長得這麽像？”
“……”宋成宇低頭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Ａｂｂｙ柔和的台灣普通話又說起來：“我聽說，你還很喜歡那個女生，那你，有沒有對我也愛屋及烏啊？”
宋成宇最近已經開始習慣越來越多的，女生主動對自己放電，對自己赤裸裸展示好感的情況。
宋成宇隻是笑了一下：“你們長得很像，但口音，氣質，性格，都不太一樣。我不會混淆你們兩個人的。”
Ａｂｂｙ仍然笑眯眯的，看著宋成宇：“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不會像喜歡何小萌一樣，喜歡上我了？”
宋成宇聽到Ａｂｂｙ說話，立即哈哈笑了起來，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遠處的焦嬌，假裝在餐桌旁夾食物，偷偷看宋成宇和Ａｂｂｙ，看到他們兩個笑眯眯的，談得似乎很快樂，心裏一陣煩躁。
這時候突然旁邊一個路過的女嘉賓不小心撞到了焦嬌一下，然後立即攙扶焦嬌，那種關心的樣子有點過分，好像是對殘疾人一樣，然後那個女人又迅速的看了焦嬌的腿一眼，然後連連點頭，表示過分的歉意。
焦嬌心裏一陣委屈和酸楚，等那個女人走遠了，焦嬌突然感覺自己眼眶一酸，差點掉淚，焦嬌連忙轉身，往更衣室走去。
自己現在，好想立即在人群中消失。
當初自己和宋成宇結識的時候，宋成宇不過是個窮學生，對自己，那是癩蛤蟆和天鵝一般的高攀。
現在，宋成宇億萬身家，頭腦過人，火箭般上升，焦嬌知道，宋成宇未來的前途，會遠超自己的爸爸劉萬行，現在隻是起步。
而自己呢？腿殘疾了，年齡也大了，和宋成宇的地位開始倒轉，拉大，越來越遠……
宋成宇自從成為上市公司主席，遊戲光速一般擴展後，宋成宇身邊所有適齡的女青年都突然對他，就好像磁鐵碰到了釘子，都往上靠，往上貼。
焦嬌看著宋成宇和自己關係似乎沒有變化，實際卻感覺越來越遠，心如刀絞。
“宋總，你去過台灣嗎？”
“去過，出差去過兩次。你是哪裏人？”
“我是台中人。”
“哦。台中我還沒去過。”
“那不要緊啊，你在度假的時候，可以去那裏玩啊，我可以給你做導遊，那裏的景色超美，而且人都好得很，很適合休閑度假，放鬆的。”
“嗬嗬，還有你這樣的大美女陪同。”
“嗯。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那我問你，我都答應你去台中的時候，我做你的導遊了。那我現在想逛一逛內地，也缺一個導遊，你是不是也應該和我一樣熱情呢？”
宋成宇楞了一下，突然笑了：“……哦，Ａｂｂｙ小姐，您在這裏給我設了個埋伏……”
“怎麽啦？宋先生，我就是給你設了一個陷阱……那您身為一個大男人，難道就怕往裏跳了？”
“好，我奮不顧身往裏跳。等你有時間的時候，我承諾，我帶你玩遍北京城，包你滿意。”
“有時間這三個字我知道，在大陸這就是客套啦……不過我要告訴宋總您一個好消息，我已經請了年假，明天開始，我要在大陸休息三天度假……那在這種情況下，您剛剛的承諾，還有沒有效？”
“……明天？”
“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Ａｂｂｙ小姐，怎麽你休假不回台灣，而是在北京度假呢？”
“哦……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想留在北京，公司和基金現在的項目，重點都在《創世》身上，我回香港或者台灣也沒什麽用。對了宋先生，您會不會對天天都能見到我感到緊張啊？”
“……留在北京？……監督我們？”
“不是了啦，和你學習一下，這麽說會不會就讓您感覺舒服一些？”
宋成宇忍不住笑了。
當天晚上，宋成宇送焦嬌回家的時候，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焦嬌在酒宴後半段時間，在樓上開了個房間，之後再也沒出來。
焦嬌不想見人，不想成為任何人八卦，或者同情，或者獵奇的對象……
宋成宇開車送焦嬌到了樓下：“用我送你上樓嗎？”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焦嬌說完，轉身就要開車門。
“焦嬌……”
“……啊？”焦嬌轉身，看宋成宇，“你還有事？”
“……明天開始，我想離開公司三天。”
“離開三天？你要做什麽？”
“Ａｂｂｙ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在北京常駐我們公司。”
“常駐北京？”焦嬌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他們要不要這麽過分？！Ｒｏｂｉｎ簽的對賭協議占我們便宜還不夠嗎！在我們服務器上開的後門還不夠嗎！他們用得著還要這麽監視我們？！”
“Ａｂｂｙ想要從明天開始，休假三天，北京各處逛一逛，要我……要我給她當導遊，我準備答應她，和她接觸一下，多了解了解。”
焦嬌心裏一股酸得要命的感覺一下子湧上來，心裏理智告訴她不要發火，但今晚受的委屈，自己心裏的怒火：“你不用說的那麽好聽！你要陪她，是不是你看上她了？因為她長得像何小萌！”
“我們說好過的，不要提何小萌……我們對不起她。”
焦嬌滿眼怒火看著宋成宇，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還是忍不住說道：“隨你便吧，你和她都是單身，就算你們談戀愛，我又有什麽權力幹涉！”
說完，焦嬌一下子拉開車門，走了出去，結果因為腿不方便，剛上第一個台階，就被台階絆倒。
焦嬌憤怒的一下把自己腳下的高跟鞋脫下來，狠狠地扔到地上，然後用力喊：“啊！”
之後還是一隻腳光著走上台階，撿起鞋子，之後進了公寓大樓。
宋成宇一直在車子裏看著焦嬌進到屋子裏，最後消失。
“就素啊你們談戀愛，我又有什麽權力幹涉……”
焦嬌最後的怒吼的畫麵，一直在宋成宇的腦海中回響。
回程的時候，宋成宇在紅綠燈調出了Ａｂｂｙ的電話號碼，猶豫了好久。
何小萌當初和自己開飯店時候，快樂的擦桌子……
自己飯店倒閉的時候，何小萌過來，說自己不要工資了……
劉萬行利用自己扳倒洪子明的時候，何小萌和自己一起分析公司銷售數據，找洪子明的把柄……
何小萌最後消失前，在酒吧裏，和宋成宇兩個人互相表白心跡，最後何小萌騙自己說：“我和我媽媽談一談，然後就回來，我們去登記……”
還有最後在錦州別墅區，宋成宇看著何小萌成立新的家庭，上了別人的車，有保姆，有司機，還有何小萌鼓鼓的肚子裏，正在懷著的，別人的寶寶……
何小萌從此，和自己再也沒有交集……
在香港的時候，Ａｂｂｙ穿著無比性感香豔的晚禮服，第一次登場。
Ａｂｂｙ問自己：“我和那個何小萌，真的那麽像嗎？”
一個一個過往的片段在宋成宇腦海中閃回。
宋成宇突然打方向，踩刹車，把車子停到路邊，雙手按著方向盤，看著前麵發呆。
然後還是拿起手機，按了撥出鍵。
“嘟嘟……嘟嘟……喂誒？宋總，您找我有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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