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思想落後的村子

那時候，村裏的人大多還是多子多福，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 很多人為了家中香火不斷隻能躲進大山裏麵搭個木棚子居住。日曬雨淋，條件非常差。蚊蟲又多，但是有些人一住就是幾年，直到生到兒子才會回家。有的則是躲到娘家，隻要沒人舉報，就很難被人找到。還有的人直接去外麵生活，遠離家鄉…… 金梅金鳳金玲三姐妹（金娣要住校上晚自習）曾經親眼目睹了九姑被強製帶去結束懷ren的過程。 九姑是奶奶生的第九個孩子，嫁在隔壁離牛角坳最近的雞深山村。 那是一個平常的夜晚，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把懷了七個月孕的姑姑躲在娘家即將生產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平時早就黑燈瞎火的村子突然被一百多支手電筒照得亮如白晝。（村子那時候還沒有通電，大家都是點油燈的，水油很貴，很多人為了省錢都早早熄燈睡覺）。整個村子都被包圍了。 首先發現異常的是村子裏的狗。全村的狗都對著外麵狂吠。村裏的人聽到後全部人都起來查看原因，以為有人來偷東西。曾經有一個晚上，村裏下麵的那口魚塘裏養的幾百條草魚被人一夜之間全部偷光了，養了幾年的魚，每一條都有十多斤重，幾千斤的魚，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那一晚上村裏的狗其實也叫了，隻是沒有一個人起來。因為他們可能被下藥了，個個都睡得沉沉的，沒有人聽到…… 所以這一次，當大家聽到不正常的狗叫聲後，男女老少都起來了。 直到負責策劃的領導人出現在村子裏，大家才明白怎麽回事。 九姑知道來的人是為了抓她的時候非常害怕，慌亂之中她隻能躲進家中閣樓裝稻穀的大木箱子裏。穀箱的旁邊放著兩個大大的紅色的棺材（那是她父母為自己百年之後準備的），看著就滲人。平時大家沒事不會在晚上跑到閣樓上。她以為那些人看到會害怕，就不會上來找，結果還是被那些人找了出來。那些都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是鎮上協助辦公的保安隊。而且村裏每家每戶隻要有老人家的，閣樓上都放有這個東西，怎麽會害怕呢！？ 看到女兒被抓，奶奶和爸爸媽媽不停地向那些人求情，並把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想要送給他們，讓他們高抬貴手放了九姑。畢竟她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產了。家人雖然好話說盡，都徒勞無功。那些人堅持要帶走她——給她強行流產。 最終九姑還是被那群人帶走了。奶奶哭得聲嘶力竭。因為這個姑姑隻生了三個女兒，現在被帶走結zha就等於永遠也不會有自己的兒子了。 爸爸媽媽也很傷心，又無能為力，隻能陪著奶奶一起流眼淚。 爸爸媽媽也沒有心思睡覺了，連夜走路到鎮上買了一碗瘦肉粥帶去看望九姑。 九姑被抓的當晚就進行了手術流產，看著一生下來就沒了氣息的孩子，姑姑哭得死去活來。 當爸爸媽媽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人間慘劇。從家裏同樣趕夜路來到這裏的妹夫坐在外麵的地上，不敢進去看，隻是默默地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換了是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崩潰。 媽媽哭著進去安慰姑姑，勸她堅強點，家裏還有三個女兒等著她回去照顧呢！剛剛小產，要保重身體，要是身體垮了就什麽都沒了。 爸爸和姑丈在外麵默默地抽著煙。兩個連襟現在是同病相憐。他們都斷後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們都是家裏的“不孝子”。 他們一直等，等到九姑情緒穩定了才接她回家…… 這件事情對她們的來說衝擊非常大，也直接影響了她們後來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