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謠

第48章 舞蹈舞蹈(1/3)

    張彩霞現在把滿腔熱血都傾注在梯田建設上。至於播種小麥,她倒不著急,她娘家哥哥會幫助她。她習慣了忙忙碌碌的生活節奏,閑不下來。自從男人死後,她的天就塌了,她一度想輕生,好幾次險些從懸崖邊跳下去,是三張稚嫩的小臉給了她生活下去的勇氣,坎坷的人生需要用自己鼓掌增加力量,她必須給三個幼小的娃娃撐起一片天,一片豔陽天。因此,她盡量把生活日程安排的緊緊湊湊,讓自己過的有意義一些。命運最瞧不起向它低頭的人,張彩霞明白這個道理,因此,犁地播種、修補家具、打窖夯土,凡是男人能幹的,她都努力學著做,而且做的不輸男人,慢慢地成了幹農活的一把好手。她像是田野中傲然孤立的小草,盡管狂風已將它攔腰折斷,可它依然強勁的挺起枝幹,開花、結籽,孤傲地絢爛著春夏與秋冬。

    天微微亮,張彩霞就下了炕,一頭紮進昏暗的廚房。她點燃煤油燈,一陣忙碌過後,蔥油餅做好了,熱氣騰騰的蔥花酥黃脆嫩,麥芽的清香混合著蔥花的辛辣和食用油的酥香,雄性激素一樣刺激著她。她喉嚨動了幾下,咽下幾口唾沫,撕下一小塊餅子塞進嘴裏,餅子的香氣由口入肺,就像濃烈的罐罐茶水吸入她公公李聖老漢的嘴裏一樣,舒坦的很。她的味蕾美美的享受了,牙齦卻遭了罪,剛出鍋的餅子溫度還很高,燙的她直齜牙咧嘴。另一口鍋裏,玉米麵酸湯沸騰著,一個個黃色的麵泡泡咕咚咕咚著從鍋底湧上來。她從案板下取出一隻深褐色的瓦罐,盛了半罐玉米麵酸湯,又轉身在小竹籠裏裝了三塊蔥油餅,小心翼翼地蓋上一塊白色的紗網布。這是她今天上午的口糧。她準備去塬上的梯田地裏,趕一會兒工。大女子李娟被張彩霞吵醒,哈欠連天地來到廚房,用略帶責備的口吻說:“媽,你天不亮就踢裏哐啷,還讓不讓我和弟弟睡覺啊”。

    張彩霞聲音裏蕩漾著愧疚:“強強和強娃沒醒吧”順手把一張蔥油餅塞給大女子:“你吃,剛出鍋”強強、強娃是她的兩個兒子,強強七歲,強娃三歲半。

    大女子嘟起嘴,嬌嗔著說:“那兩個豬娃睡的死的很,能吵醒?強強,強娃,一天到晚就知道強強、強娃,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難道我不是你親生的啊?”

    張彩霞疼愛的望著大女子,笑著:“你是姐姐啊,姐姐就要照顧好弟弟,對不對?”

    很快,舌尖上的誘惑使大女子的情緒變的熱烈起來,她俊俏的臉蛋由陰轉晴,就像一股安靜的溪流流經一處急彎,變得歡快起來,有說有笑:“媽,你做的蔥油餅真好吃。”

    “你個饞嘴子”張彩霞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大女子蓬鬆如墨的亂發:“等強強和強娃醒來,你要照看著他們兩個吃早飯。蔥油餅和買玉米麵酸湯都在鍋裏,娃娃睡醒後,你燒幾把柴火熱一熱。”

    大女子睜大眼睛稚氣地問:“你去做撒?”

    張彩霞回答:“我去梯田地裏,我們這一組啊進度最慢,我去趕趕工。”

    大女子關切地問:“和誰去?”

    張彩霞回答:“我一個人。其他人都趕著種麥,你舅舅忙,這兩天還顧不上給咱家種,我尋摸著到梯田地裏忙活一陣。”

    大女子已經長大,理解母親的不易,更心疼母親的操持,略顯不滿地說:“人家都在忙著自己家裏的事,就你積極性高,搞的修梯田好像是咱們家的事情一樣,你圖個啥?我大舅舅忙,你不會休息半天?”

    張彩霞笑了,望著大女子:“你個瓜娃娃,修梯田就是咱們自己的事情,咱把地修平整了,打的糧食多,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你說是不是?再說,我是組長,我不帶頭幹,誰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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