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君臣之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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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早聽過蒙贏的匯報，此時已是第二遍，但他還是很關注地起身，衝朱九伸手，朱九不知他的意思，但還是將手放了上去。
他牽著她走下階，走到自己臣子中去，與他們一起，席地而坐，圍著蒙贏和那張圖。
蒙贏講得越來越激動，越來越忘我。
朱九感受到了震撼。
震撼於講解者的激情澎湃，光芒四射。
亦震撼於大魏君臣的和諧共進。
“所以如今隻這條穀渠還存在些問題？”長孫大千依舊是坐姿不羈，用桌案上一根喝湯的木勺指著地上的圖問。
“是。”蒙贏已滿頭是汗，因為剛剛的激情講演。桑陳見了立即遞來巾帕，他接過後當即衝魏王謝恩，然後低頭抹淨了汗珠。
“穀渠途徑不少良田，若要修渠，勢必毀壞這些良田。臣派郎官家家戶戶去勸說莊戶，雖有收效，但還是有不少非議在。”
眾臣或捋須，或搔頭，一時也是費思量。
“若換個走向呢？”一臣提議。
“若換走向，臣可以預料，到時再發洪水，水患依舊會波及這些地方，效果不大。”
“這一片的確都是好田啊，可惜了。”
“劉大人無需心疼。贏已想過了，待穀渠掘通，有了穀渠灌溉，這裏這裏，不需幾年，皆可再成良田。”
“蒙大人所言當真？”朱九看見那劉大人眼睛都冒光了。
“在王上麵前，贏不敢妄言。”
“對於穀渠是堅持原道，還是另開新渠，諸位大臣有何意見？”章公度問。
“治河是千秋大計，百姓一時看得不夠長遠也是情有可原。何況守義也說了，良田到時自會恢複，那為何不堅持原道呢？”長孫大千將木勺砸向地麵，大有一錘定音之效。
眾臣於是皆附和，“聽蒙大人的就是。”
然後眾臣都看向王君。
“孤與諸卿意合。”王此話出，眾人歡呼，“守義你就放手去幹吧，王上支持你呢！”
“是啊，要錢要人盡管說。若是沒錢，王上就幫你去向寧州要。”
“要甚要！寧州也該回來了！寧州本來就是王上的，他賀氏鳩占鵲巢也太久了些。”
“寧州自然是要回來的，可是不是不能輕動幹戈麽？你們沒看見劉大人每日盯著寧州方向，眼都要綠了麽？”眾人大笑。
身旁的君王也笑了，朱九見此，頗受感動。
這便是人間君臣麽？
這便是他的臣子麽？
真好。
長孫大千突然大喊上酒。於是眾人席地，敬王君王後，又敬蒙贏，最後是相互敬。
朱九跟著一共飲下兩盞酒。
人間酒遠不及天上千年萬年的瓊釀，就是扶風穀裏垂在枝頭久不掉落的果子所攜帶的酒味都比今日這酒醇厚，但朱九現在畢竟占著的是凡人之軀。楊弗隻怕是不曾飲過酒的，所以才兩盞而已，她就已感到頭暈呼呼然。
眾臣仿似飲得有些忘我，又開始輪番地敬王君王後，說些最開始那樣的祝詞。
“王上剛剛明明受下了相君的酒，臣的酒固然不及相君，但王上當真就要厚此薄彼一番？”酒醉的長孫大千言語舉止越發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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