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君臣之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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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捏酒盞的手很用力很用力，朱九都瞧見他的指尖泛白了，但他還是很平和地回應，“章相君是百官之首，他已代你們都敬過了，你無需再敬了。”
“章相君百官之首是不錯，可臣是武將之首。臣代滿朝武將敬二尊，二尊請。”他眼角泛紅，眼中淚花花。王卻不動。
場麵僵持，有臣低聲嘀咕，“王上這酒的確該飲，武將嘛，不一樣。”
“是啊。”
朱九從頭到尾都隻是跟著魏王行止，他飲她就飲。但現下這樣長久僵著也不是事，她隻好代為出聲，“將軍為國辛勞，此酒也是我們謝將軍。”
王看向她，她眼神稍動示意。
長孫大千受寵若驚，“王後折煞微臣，臣萬不敢當。”雖說不敢當，但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了。
“少來。”王見不得他這樣，一飲而盡。朱九隨之。
長孫大千滿意地飲下。
此頭一開，人人都要來敬。於是在場不下十位臣子，個個都有理由，什麽代表善州之臣，什麽魏北之臣，各種名目，到最後王君王後生生飲盡一壺酒。
但也的確開心，今夜眾人，個個嘴咧著閉不上，還有引吭高歌者，也有興致一來想要擊築為二尊助興者。
“臣想要築。”蒙贏高舉手，臉已紅。
“臣可以吹笙。”一臣隨之，亦是醉相。
“臣鳴笳。”再隨之。
“臣不通音樂，願舞劍助興。”長孫大千大手一揮，讓人取劍來。
於是在場眾人很快個個都得了絲竹之器，連王君麵前也擺了一張琴。
眾人欣喜，“王上要鼓琴？”
“蒙卿即將遠行，孤贈你一曲。”
“臣謝王上。”蒙贏匍匐在地，行大禮以謝。
琴聲響起時，朱九因酒意而模糊了的心神突然一動，眼神定睛，看向那正低頭撫琴的君王。
他的臣子們正在搖頭晃腦，一副享受模樣。
這是他的贈禮，給他臣子的贈禮。
她以為他每日忙，隻會埋頭於書案，卻不知，他會撫琴，琴聲還這般悅耳。
本來就醉了，哪還有別的顧忌。她隻是這樣心念一動，便這樣做了。
眾臣皆靜靜欣賞王君的演奏，王後卻突然從一臣手中拿過一支玉笛。
她會吹笛，且自小就會吹，吹了兩千年。她不知魏王所奏何曲，但她自小對於樂音的修養讓她很快就能跟著他的節奏吹出和諧的笛音與他相配。
笛音匯入琴音中時，眾臣皆驚。
魏王亦轉頭看向她已染了紅雲的臉。
她自顧自地吹，眼前浮現每次她吹奏時，扶風穀裏飛來的百鳥歡騰模樣。
扶風穀是她的家。
是的，魏王的琴音成功讓她想家了。
她眼中泛淚，望向虛無的空中。
長孫大千受了感染，抄劍起身，順著樂音在場中飛快地舞動起來。也有大臣起身揮舞衣袖，擺動衣擺，踢踏地麵。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