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保衛豐滿(2/2)

    李軒宇來到了冰天雪地的吉林小豐滿團部報到。二團所轄三個營：一營為中炮營，部署在電站峽穀兩側山頭的製高點上；二、三營為小炮營，分別部署在山腳水壩的兩岸，以對付敵機低空對大壩進行俯衝攻擊。李軒宇被任命為二營五連的火炮排長。一個連配屬兩個炮排和一個指揮排，一個炮排裝備三門37高炮。

    當時，國際環境仍不太平，我們與台灣當局仍屬敵對狀態。部隊主要防範國民黨的飛機偷襲電站。有的戰士質疑從台灣飛到吉林執行任務的可能性，因為這航線也太長了。肖寶魁還開玩笑似地說，飛行員執行任務時會不會睡著了，醒來一看怎麽都飛過了。事實上，台灣空軍可以經由南朝鮮（韓國）美軍基地來犯大陸，所以我們不得不防範。不過，二團在擔負保衛豐滿水電站防空任務的幾年裏，並沒有遇到敵機來犯。不過敵情還是少不了的，經常要進入一級戰備。團裏上下的口號是：寧跑千次空，不漏一次情。

    豐滿的冬天是最難熬的，氣溫經常低至零下四十度。戰士們住的地方尚可，專門有一麵火牆，雙層窗戶的夾層一到冬季就用鋸末填實來保溫。如果到室外操練或是有敵情就辛苦了。絨衣、棉襖、羊皮大衣、皮帽子、大頭鞋從裏到外鼓鼓囊囊，簡直笨拙極了。裝填炮彈、測距也得戴著“棉悶子”手套進行，很不靈便。還有生活上也要注意防凍。比如早上洗漱完畢，雙手端盆到門外倒水，切記倒完水後不敢鬆手，回到屋裏再放下臉盆。有的戰士沒有經驗，潑完水後想拿開一隻手，生生被撕下一層肉皮。

    豐滿的冬季也很漫長。這年農曆八月十五，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整天，將豐滿的漫山遍野裝點成銀裝素裹。直到第二年五月，成群結隊的膠皮軲轆大車來鬆花江畔采冰，才預示著江水即將解凍了。當地老百姓出門都拖著一個雪扒犁，無論河麵、道路穿行自如，很是方便。江麵最厚的結冰處，坦克裝甲車也可以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所以每到冬季，隻能依靠冰層下的江水發電。

    團裏專門成立了一個打漁隊，和赫哲族漁民一樣，每年入冬前在江麵撒網捕撈，活蹦亂跳的哲羅、大馬哈、青魚、鰉魚就上了船，個兒大的足有上百斤。每個連隊都會貯存上幾百斤上千斤過冬。什麽魚頭燉豆腐、魚肉汆酸白菜，一聽名字就讓人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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