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鴨綠江大橋畔的呼喚(2/2)

    可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一支隊伍過去了，沒有發生他想象中的情景；又一支隊伍過去了，還是沒有……突然有一張臉扭過來看他，卻不是他所熟悉的臉。也許那個士兵隻是好奇，也許這個老頭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親人。當沒有隊伍通過的時候，李天正就退到一邊，背倚橋欄蹲著歇一歇，吃口幹糧，喝幾口水，等隊伍來了再迎上前。

    天色漸漸暗了，江麵，橋梁，和祖父身後的城市被暮色連成一片。風更大了，江水拍擊堤岸的濤聲不斷傳來……

    第二天，倔強的李天正如法炮製。一支支隊伍通過,帶給他一次次失望，卻也給了他下一次希望。固執的他毫不氣餒，聲嘶力竭地一遍又一遍喊著，李軒宇的小名被江麵上急旋回轉的風吹向遠方……第三天、第四天……李天正在期待奇跡出現。

    得到李軒宇的消息時，李天正已經在鴨綠江邊守候了一個星期還多。接待處的工作人員告訴他，李軒宇的部隊找到了，隻是已於幾個月前回國，現駐守在舟山群島。那一刻，李天正既失望又欣慰，雖說千裏迢迢撲了空，但畢竟得知了兒子的下落。這時，他仿佛才想起家裏還有那麽多的活計，還有新買的那頭惹人憐愛的牛犢。他一刻也待不住了，忙不迭地要往回趕，接待處的同誌便幫他買好了返程車票。

    回到家裏的李天正，看上去頭發亂糟糟的，胡子拉碴，落魄得像個叫花子。姚氏得知三兒平安回國，多年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她趕忙給丈夫煮飯、漿洗，嘴裏卻嘟嘟囔囔直埋怨他怎麽沒想著在北京轉車時好好逛一逛，開開眼界。

    鴨綠江水綿延不絕，一如父親對兒子的愛！也是千千萬萬家庭對浴血在異國他鄉優秀兒女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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