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戰搞笑(2/3)

    操練不同於實彈，實彈又不同於實戰。天就要亮了，敵機會來嗎？仗，又會打成什麽樣子？賀銘齊團長在思量，連長、指導員在思量，李軒宇、肖寶魁、尹紅娟在思量，每一個戰士都在思量。人的一生總要經曆許多第一次：第一次上學，第一次約會，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參軍……第一次的經曆總讓人印象深刻，甚至終生難忘。 B團第一仗會打成什麽樣子？從團長到戰士心裏麵都沒底。

    無論在此之前進行了多少次演練，畢竟都不是實戰。部隊出國前，上級在誓師大會上提出三點要求：一、開得動，意為不要掉隊，保證行軍速度準時到達指定地點；二、打得響，意為沉著冷靜，能把炮彈打出去就是勝利；三、打得掉，在保證打響的前提下力爭打掉飛機。

    清川江大橋是國內往前線輸送人員、物資補給的重要樞紐。大橋四周為丘陵地帶，高低起伏，陣地依照地勢在周圍製高點上偽裝隱蔽。那時，雷達少得可憐，敵情通報來源和一號公路傳遞敵情的方式幾乎相同，往往是一百多公裏外的地麵觀察哨發現敵機，先做方向上的判斷，再通過電話一級一級報告傳遞。假如電話線路受損，就得啟動無線通訊方式，容易被敵監聽而泄密。交戰雙方鬥智鬥勇。敵機為了躲避雷達和地麵觀察哨，經常會沿著海岸線低空飛行，然後順著山穀穿行，等即將到達目標再突然爬高，以猝不及防的姿態出現展開攻擊。這就對陣地周圍埋伏的觀察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全天候保持高度警戒，任何一絲一毫的鬆懈都不允許。這絕非危言聳聽，事實上，從部隊進入陣地那天起，一直到停戰協議簽訂的五個多月時間，全體官兵休息時都是著裝假眠，沒有一次能夠脫掉鞋子和衣服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他們知道隨時會有命令，需要他們隨時衝出奔赴戰鬥崗位。

    就在部隊進入陣地的第二天上午，那是一個很平常的陰天，敵機終於來了。大概期待得久了，在接到警報的那一刻，竟沒有想象中的激動。每個人都專注於自己的工作，先是聽見了敵機發動機聲音，接著看見六架敵機接踵而至。

    隨著飛機進入射界，李軒宇和肖寶魁、尹紅娟等指揮儀班的戰友們迅速計算好射擊諸元傳輸給炮群，連長季會正手中的紅旗下落：“放！”一發發炮彈呼嘯著打向敵機，各個陣地一齊開火。瞬時，清川江大橋上空硝煙彌漫，爆炸聲響徹山穀，敵機在煙雲彈光中穿梭，陣地上的火光氣浪灼得草木搖曳焦糊，一時間地動山搖。

    “打中了！打中了！”觀察員興奮地大聲喊叫起來。隻見兩架敵機拖著長長的黑煙斜竄入山穀，其餘的敵機也改變航線，迅速退出了戰場。“好！打得好！”季會正是山東人，性格豪爽，他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大聲命令通訊員快快上報。陣地上一片歡騰，附近各陣地歡呼的聲浪此起彼伏，在大橋上空集合成歡樂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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