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筆

第九章 多感症(1/2)

    這是一個感情豐富的時代。有感沒感覺似乎掌管著一切生殺大權。看帶感的書,交善感的朋友,和無感的人分手。感情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有一則有趣的科學實驗,是說“友情”就像鋼筆、衣衫,豬肉一樣,是有“貨架壽命”的。

    荷蘭的社會學家Gerald Mollenhorst綜合調查了1007個年齡從18到65歲的男女的交友狀況。七年後,又重新走訪其中的604位,發現這些人的社交圈大小雖然未變,但構成的成員卻新舊大換血。結論是,友情的保持,和感情的深淺無關,而是完全受製於雙方的物理距離。感情能夠維持的基本元素,竟然不是感性,而是理性。即是說,不管你和目前的好友多麽親密,隻要淡出彼此的生活環境,不再共享同樣的社會背景,七年後,你們多半會變成陌路人。

    當然根據文化背景的不同,更注重集體主義的東方國家,對關係的維持也更加精密小心。但多少都離不開上下七年的保質期。眼不見,心不煩。七年能不見,一生也就不用見了吧。

    盡管強調自己是情感至上的群居動物,但其實,是不是把一切說得情難自禁,私底下卻是機關算盡?會不會對人來說,根本就不存在“感情”這件事呢?

    1880年,William James和ge兩位學者發表了叫做“The James-Laheory”的理論——指出人的所謂感情,是與生理反應匹配對應的概念。所謂的人類感情,不過是生理上的,感官感覺的抽象衍生物。比如說,“恐懼”,是呼吸急促。“羞恥”,是血液上湧。“緊張”是口幹舌燥,“傷心”是淚流滿麵。也就是說,生理反應是心理反應的原由,而非結果。再說得簡單點,人不因開心才笑,是因為笑才開心。

    以此類推,就像疼痛是尖銳生理傷害感,口渴是喉嚨的燒灼幹燥感,“愛”也隻是血壓上升,胸悶氣短。人成了是神經係統的玩物。沒有真愛,也沒有真傷。沒有真開心,也沒有真羞恥。真的色即是空了。

    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的人恐怕要說,把人類如此機械化的歸納處理,胡扯可笑。但其中奧妙解釋起來十分簡單。拿“憂鬱症”這個眼下曝光率很高的流行病來舉例,它發作起來不但令患者迅速增肥和減重,智商降低,還會令其喪失“感受力”,再體會不到快樂奮發為何物,隻剩慚愧,懊悔,以至自殘自盡。然而,殺死患者的當然並非他們的所覺所感,並非鬱鬱,絕望,而是導致此種心理的激素分泌與神經傳導。治愈他們的關鍵,也是用藥物控製生理反應,防止激素分泌異常。

    快樂和憂愁,不管藏得多深,全在一顆藥丸就可觸摸的距離。所以直到今天為止,James-Lange理論在學界仍是“難以反證”。

    有一個著名的吊橋實驗。將所有得男性參與者分成兩組,分別穿越兩座橋。一座橋平緩悠然,另一座橋艱險巍然。而兩座橋的終點,分別安排了一位窈窕美麗的女助手,對過橋者進行訪問。結束後,做為實驗的一部分,每位男性都收下了美人助手的私人電話號碼。幾日後,走過險象環生的吊橋的男性,多數撥打了電話給美人;而走過普通木橋的男性,則大部分淡定的繼續他們的人生,忘記了這件事。結論很簡單,因為“恐懼”與“戀愛”在生理上的反應相近,人有將兩者混淆的傾向。走過凶險吊橋,心有餘悸的各位,都被激素玩弄,借著那股心驚膽戰吐息急促,以為是愛上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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