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不多奇聞怪談

第30章 雷火(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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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流轉至宣和五年,又一場罕見的大雷電交加,風雨之中迷霧四溢。雨過天晴之後,令人瞠目的是,在原本的棺木旁邊又神奇地出現了另一口棺材,製作工藝和世間普通棺槨並無二致。緊跟著次年的春天,山腳下的人們聲稱看見了浩蕩的隊伍——乘著雲彩,儀仗齊全,隨從眾多,仿佛古代官員出行一般,直奔仙棺石而來,奏響的音樂悠揚悅耳,絕對不是凡間的聲響。之後,那些駕馭輕功的好手,也就是膽大如猴的村民,試圖攀爬上去一探究竟。他們說那棺材竟然不用一根鐵釘固定,可以打開窺探內部,隻見屍骨色澤青綠如玉,陪葬物品都是古樸樣式,其中唯有一把精致的小剪刀最為醒目,細細的腰身配上鋒利的刀刃,跟尋常人家使用的別無二致。有人想將這把剪刀帶下山去,誰知剛剛動手,就聽見一聲震天霹靂,緊接著石崖邊竄出了無數條巨蟒,嚇得村民們紛紛失足墜落。幸運的是,雖然身體並無損傷,但那個大膽的村民卻因為極度恐懼患上了精神錯亂,瘋癲了半年才逐漸康複。他清醒後向鄉親們講述了這段離奇的經曆。

    以上這些匪夷所思的五件事,均出自邵武縣一位名叫黃文譽的文人士大夫之口,他的講述使得仙棺石的故事在當地廣為流傳,更加增添了此地的神秘色彩。

    在南宋紹興十六年的那陣子,咱們這位身披左武大夫榮光、時任榮州刺史的張琦老哥,卸下了他在建康的軍務重擔,轉而擔任江東兵鈐官,駐守在饒州。然而好景不長,短短三年工夫,他就病倒了。巧的是,張琦在池州建德縣擁有一片肥沃的土地,於是便派了個使臣去打理。

    這一年的某天夜晚,這位使臣做了一個怪夢,夢見幾個穿著鮮亮黃袍的家夥,手持一塊紅底黑字的漆牌,上麵赫然寫著要“傳喚饒州鈐轄張琦”以及“潭州長沙知縣趙伯某”。醒來後,使臣琢磨著估計是張琦大人接到新的任命了,喜滋滋地跑到鄱陽去祝賀。哪知道此時的張琦病情已經惡化到臥床不起的程度,兩人未能見麵。張家人一聽使臣做的這個夢,心裏覺得不太吉利,便沒敢透露給病榻上的張琦。

    不過,這張琦同誌在病床上呢,也不消停,隔三差五就問兒子:“趙知縣到了沒?”小張看著老爹這會兒神誌不清,以為是在胡言亂語,也就沒敢搭茬兒。這麽著,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果然有個姓趙的知縣,剛從潭州長沙縣卸任回老家,途徑饒州的時候,在船艙內不幸去世了。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張琦也一口氣沒上來,就此駕鶴西去。你說這事兒巧不巧?簡直是夢中的神秘預告成了現實,讓人不禁感慨世事難料,人生如戲啊!

    話說在南宋紹興年間,有一個年輕才俊名叫蔡振,表字子玉,乃是福建閩縣人氏。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他便跟隨家鄉的博學鴻儒鄭東卿老先生研讀《易經》。有一天,他猶如醍醐灌頂,突然領悟了生死輪回的大道理。蔡振家住在風景秀麗的鼓山之下,而在紹興十七年,他聽說鄰縣莆田有一位名叫鄭樵的才子,正深入山區向老僧請教禪學之道。

    於是乎,蔡振便洋洋灑灑寫了一封信給鄭樵,信中討論了儒家和佛家的學術觀點。鄭樵收到信後,看到對方年紀輕輕,見解卻頗高深,不由得懷疑是不是別人代筆。為了一探究竟,鄭樵親自找上門去,與蔡振麵對麵交流,交談過後更是驚訝連連。接著,鄭樵又去拜訪了鄭東卿,詢問蔡振的學習情況,東卿老師卻謙虛地表示自己並不清楚蔡振的具體所學。

    時間來到紹興十九年的四月份,蔡振再次登門拜訪鄭東卿,探討《尚書·禹貢》的內容。怎料期間蔡振突感不適,隻得回到家中養病,卻病情加劇。麵對突如其來的病魔,他果斷遣走了妻子,隻留下弟弟蔡掄陪伴左右,並告訴他自己即將離世的消息。臨終之際,蔡振讓蔡掄握住毛筆,他則口述了一首詩,囑咐弟弟等同窗好友前來吊唁時,可以把這首詩給他們看。那首詩寫道:

    "生於世非贅疣,死如斯何遺憾?

    與時偕行遊陰陽,另辟一番風花雪月。"

    隨著詩句的終結,蔡振的生命也隨之畫上了句點,留下了一段充滿懸疑與哲理的人生篇章。

    當年尚未高中進士的許太尉,在福州罾浦巷有個安身之所。某晚,一隻壯碩如山的猛虎從東山破牆而入,闖進了他的宅院,叼走了一頭豬就悠哉悠哉地離開了。到了第二天早晨,全家上下都提心吊膽,生怕老虎再次造訪,但許太尉卻淡定得像沒事人一樣,還即興賦詩一首,朗聲笑道:“昨夜虎神光顧咱家園,明年定是我奪魁狀元郎。”他那位幽默風趣的叔母接了一句打趣道:“傻狗莫亂叫喚,暫且屋裏趴窩邊。”這番對話引得鄰居們忍俊不禁,當作茶餘飯後的笑談。

    然而,奇妙的是,第二年許太尉果真一舉奪得科舉榜首,後來更是在朝中步步高升,執掌大權。而叔母的兒子呢,也沾了許太尉的光,通過特別恩典當上了大夫,人們稱他為許工部。許太尉感恩回饋,把自己昔日的住所全部贈給了這位堂弟許工部。

    不過風水輪流轉,許工部後來竟然患上了精神疾病,家裏人為了安全起見,隻能把他關在家裏不讓出門。這時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當初叔母那句“顛狗低蹲”的玩笑話,竟然成了一個提前預告命運的神奇預言!這三件趣事都是鄭東卿老先生津津樂道的故事,流傳至今,讓人感歎世事無常,而又充滿了戲劇性的巧合。

    在舒州桐城縣,有位姓何的大富翁,他在鄉裏靠著雄厚的財力威震四方,平日酷愛喝酒和美女。到了五十歲那年,他突然得了嚴重的風疾,手腳右側完全動彈不得,於是被人抬到了同縣的名醫、同時也是道教信徒的李百全幾道家求診。經過一個多月的精心調治,何翁的病竟然奇跡般地痊愈了。

    臨別之際,李百全幾道設宴款待何翁,酒酣耳熱之際,他突然問何翁:“你覺得是活著好還是死了好?”何翁一愣,略帶責備地說:“醫生您整天救人,怎麽會不知道活著比死好呢,這還用問嗎?”李百全幾道微微一笑,說:“我看您似乎不怕死,但隻有真正認識到死亡的可怕,才能珍惜生命。你這次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今後應當徹底戒除房事,否則必將再次陷入險境,我們也就不會再有機會相見了。”

    何翁聽了這番話,頓時如醍醐灌頂,回到家後立刻行動起來,在山頂蓋了一座草庵,遠離妻妾,將家中事務全權交給孩子們處理。這一隱居就是整整兩年,何翁的身體恢複得如同三十歲年輕人般健壯,甚至能一天步行一百二十裏路。李百全見狀,讚賞道:“你若能堅持下去,雖不一定能成仙,但也一定會成為有道之士。”

    何翁從此更加自律,隻大量釀製美酒,每當有客人來訪,便與他們下棋、暢飲,徹夜談論,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二十五年之久。直到建炎初年,江淮地區盜賊四起,李成叛軍攻打淮西,何翁判斷他們會很快逼近家鄉。他對孩子們說:“現在逃跑也許還能保全性命。”但孩子們有的眷戀家庭和財物,有的忙著收拾行李,沒能及時撤離。

    何翁獨自拿起拐杖,帶上幾千枚銅錢,徒步走向江邊,趁賊軍還未抵達,趕緊乘船躲進了當塗山寺中。而他的孩子們最終未能逃脫,慘遭叛軍殺害。何翁在寺中與一位行者關係甚好。有一天,他找到行者,笑著對他說:“我想買副棺材,能否陪我一起去挑一下?”行者不解:“你買棺材做什麽?”何翁隻是笑笑,沒作答,然後真的買了副棺材回來,放在屋裏,時常親自擦拭。

    他又對行者說:“我恐怕要給你添麻煩了,我在屋後堆了一些買的柴火,明天麻煩你用它們來焚燒我的棺材,如果我的家人來找我,你就告訴他們真相。”行者心中既疑惑又半信半疑,暗中觀察何翁的行為。到了晚上,何翁竟然自行躺進了棺材,蓋上棺蓋,靜靜地等待生命的結束。第二天,行者發現何翁已經離世,享年七十九歲。

    一年後,何翁的一個侄子也在混亂中逃脫出來,四處尋找何翁的下落,最終才在當塗山寺得知何翁的死訊。何翁與中書舍人朱新仲有親戚關係,朱新仲記錄下了這件事,並將其傳給了他人。

    朱新仲,這個土生土長的桐城人,有一天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他的一位親友家的孕婦臨盆在即,卻遭遇難產,胎兒七日未能娩出,一家人幾乎嚐試了所有的藥物和符水,眼看就要絕望。這期間,當地的知名醫師李幾道剛好造訪朱家,朱新仲趕緊請他出手相助。李幾道檢查後搖搖頭,說:“這種狀況,任何藥物都難以解決,唯有使用針灸療法,但我的技術還沒達到那種境界,實在不敢冒險。”

    正當朱家愁眉不展之際,李幾道的師父龐安常,恰巧路過朱家門口,於是朱新仲熱情邀請龐大師一同商議。朱新仲將難產之事告知龐安常,懇求他是否能夠不顧身份,挽救這條垂危的生命。龐大師聽後,慨然答應,隨朱新仲一同前往那戶人家。

    龐大師一進門,目光炯炯地盯著產婦,堅定地喊道:“別擔心,她不會有事!”他指示家人用熱水敷在孕婦的腰腹部,隨後親自用手在孕婦肚子上輕輕按摩。孕婦感到一陣輕微的疼痛後,伴隨著痛苦的呻吟,居然誕下一名健康的男嬰,母子平安,一家人都欣喜若狂,對龐大師感激涕零,簡直視其為再生父母,但卻不明白他是如何施展的妙手回春之術。

    龐大師揭開謎底:“原來呀,這小家夥雖然已經出胎,但不慎抓著母親的腸胃部位,導致無法順利出生。縱然用藥也是無效的。我剛才隔著肚皮摸到了寶寶的手的位置,就在他右手虎口處紮了一針。小家夥感覺到疼,自然就鬆開了手,這才順利分娩。其實並沒有什麽高深的秘訣,你們瞧,這新生男嬰右手虎口處,還留著針痕呢。”朱新仲把這個神奇的故事記錄了下來,讓人們無不讚歎龐大師醫術的精妙與神奇。

    故事發生在南宋紹興五年閏二月的英州真陽縣曲江村,村裏有個叫吳琦的讀書人,略通詩書,他的妻子譚氏賢良淑德。那時,觀音山的盜匪突然興起,大肆襲擊周邊村落,吳琦慌忙逃走,不幸的是,譚氏和他們的女兒以及其他幾位鄰村婦女一同被劫持。

    譚氏在俘虜中氣質出眾,引起了一名盜匪首領的注意,打算娶她為妻。譚氏麵對這群歹徒,毫不畏懼,大聲喝斥:“你們這群蟊賊,官兵馬上就要趕到,到時候你們都要變成粉末!我是良家女子,怎麽可能嫁給你們這些惡棍?”麵對逼婚,她堅決抵抗,即使遭到毒打,也始終堅守貞潔,破口大罵盜匪。最終,譚氏英勇犧牲在了盜匪的殘暴之手。

    盜匪風波平息後,被一同擄走的鄰村婦女陸續被釋放回家,她們告訴吳琦,倘若不是譚氏一直堅貞不屈地痛罵賊人,恐怕她們也無法安然歸來。她們詳細描述了譚氏英勇抗爭直至犧牲的過程。吳琦這才知道妻子的英勇事跡,聞者無不稱讚譚氏的高尚氣節。

    我曾經專門為何夫人譚氏撰寫過一篇傳記,記述了她的忠烈事跡,讓更多人了解並記住這位在亂世中堅守貞操,勇敢對抗邪惡勢力的巾幗英雄。

    話說在南宋紹興十九年三月的一個春風和煦的日子,英州的一位和尚希賜,踏上了前往州南三十裏洸口清掃佛塔的旅程。途中,他遇見一艘自番禺駛來的客船,船上有一位士人的仆人腿腳不便,行走困難。船夫見狀,心生憐憫,拍胸脯保證:“我這裏有一種藥,專治這類頑疾,療效神奇,治好過不少人,這次就免費贈送給你家仆人試試。”

    當天祭掃完畢,船夫參加了廟會的宴會,席間飲酒暢快,醉意朦朧。他趁著夜色上山采藥,將其浸泡在酒中,交給了患病的仆人,並叮囑他要在天亮前服下。仆人按照吩咐,在黎明前服下了藥酒,誰知藥剛下肚,就開始哀嚎起來,直喊肚子裏像是有把刀在切割,疼痛難忍。天亮時分,仆人因劇烈疼痛不幸去世。

    士人悲痛之餘,憤然質問船夫,船夫心頭憋屈,反駁道:“不可能出這種事!”說著,他取出昨晚剩下的藥,自己泡在酒中一飲而盡,想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然而,不到一會兒工夫,船夫也七竅流血,痛苦死去。

    原來,山上生長著一種名叫斷腸草的劇毒植物,人一旦誤食,便會立即喪命。而船夫由於醉酒,匆忙采摘草藥時並未仔細分辨,將斷腸草的根蔓一同取下,混入藥酒中,釀成了這場悲劇。這個故事警示世人,草藥雖好,不可隨意服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在宋代宣和年間,有一位名叫鄭良的英州才子,字少張,他憑借卓越才能一路高升,官至右文殿修撰兼廣南東西路轉運使,家財累積,堪稱嶺南首富。在執行任務期間,鄭良在故鄉英州修建了一座豪宅,外牆刷著鮮豔的丹青碧綠,工藝繁複華麗,可謂是南國前所未有的豪華府邸。

    然而,靖康元年,風雲突變,有人向上舉報鄭良貪腐,朝廷對此高度重視,特派直龍圖閣的陳述擔任漕運使,負責查辦此案。陳述來到英州時,鄭良毫無防備,熱情款待,兩人推杯換盞,結下了深厚的同僚之情。待陳述到達廣州後,才派遣使者逮捕鄭良投入監獄,對他進行了嚴苛的審訊,鞭笞無數,搜刮出來的金銀財寶數額巨大。待案件審理終結上報朝廷,鄭良才得以暫時出獄。然而,出獄僅僅一日,鄭良就撒手人寰,還未等到正式判決下達,就已經逝世。朝廷最後的決定僅僅是停職並編入戶籍,已然無濟於事。

    鄭良死後,家人無力為其安葬,隻能暫時將遺體安置在英州南山寺。陳述接手了鄭良的財產,代替他行使職權。到了建炎二年,陳述因其他事項又被轉運使許某彈劾,遭貶至廷尉,被剝奪官籍並流放到英州。英州太守安排他居住在南山寺,而此時,鄭良的遺體已被家人秘密遷移安葬了幾日,原先停放遺體的殯宮已空。太守打算讓陳述住進去,但有人告知了實情,陳述坦然說道:“先前審查鄭良,那是公事公辦,如今他已逝,有何懼怕?我便住進去。”誰知,入住才三四天,陳述在白天竟然看到了鄭良的身影,驚恐大喊:“鄭良何敢再來?”隨後便染病去世,同樣在建炎二年。

    如今,鄭良當年的豪宅已經被分割為天慶觀、州學和驛站三個部分,而他的家族則搬去了江西。這一連串奇異事件,都是由英州的僧人希賜所親口講述的。

    話說賀夫人,原籍吉州水新,嫁給了同鄉的一位讀書人江安行,並育有兩個兒子。自從丈夫不幸離世後,她便立誓不再沾葷腥,每日虔誠誦讀《圓覺經》,而且一直保持素服未改。有人勸她換個經卷讀讀,她卻打趣地說:“要知道那真正的本性嘛,就得懂‘圓’懂‘覺’,不覺不圓,那可是凡夫俗子的事兒。我這讀經呢,其實就是擋擋世俗眼光,捂捂耳朵,清淨清淨。”

    她的長子江楹不負所望,一舉高中進士,在紹興六年當上了賀州的簽判,於是把老母親接到任上頤養天年。有一天,賀夫人悠然對媳婦講:“自打我誦經以來,夜裏再沒做過夢,最近甚至每到深夜,總能看見一團瑞光中有一隻狻猊穩坐其中,像是要飛升卻又未能成功。現在啊,即便是白天閉上眼睛也能見到佛祖的形象。”

    就在這一年的五月甲戌那天,賀夫人沐浴更衣,第二天用過餐後,一如平日般洗漱完畢,突然間雙腿盤坐,兩手的中指巧妙地結成了一個禪定印,然後閉目靜息,就這樣安然離世。家裏人頓時亂作一團,急急忙忙請來醫生,卻為時已晚。

    時任郡守的範直清大人聞訊趕來,帶領屬下一同瞻仰這位賢德的賀夫人,感慨萬分:“真是大丈夫都難以做到這樣的境界!”他下令請畫師描繪賀夫人的畫像,畫像完成後唯獨眼睛部位還未點睛。範直清對著畫像祈禱說:“精氣神全在這雙眼睛裏頭,懇請佛祖顯靈,讓她的眼睛重現光彩。”話音剛落,畫像上的雙眼竟真的熠熠生輝起來!

    子孫們圍攏過來,看到畫像中栩栩如生的眼睛,都以為賀夫人“複活”了。畫師趕緊為畫像點上了眼睛,隨後畫像中的雙眼又恢複平靜。賀夫人終年七十七歲,這段奇聞異事是由傅雩彥濟先生記錄下來的。

    話說宋徽宗宣和年間,明州昌國出了個做海貿生意的大哥,有一次他帶著船隊停靠在一個巨大的海島邊上,幾個夥計上岸砍柴,沒想到被島上土著發現了。大家一窩蜂地趕回船上,可巧就有一個兄弟正蹲茅廁解決人生大事,結果慢了一步被抓了個正著。

    這倒黴蛋被島民們抓走,用粗大的鐵鏈鎖住,被迫幹起了農活。這一晃就是一兩年,慢慢地他也適應了島上的生活,島民們也就不再用鐵鏈拴著他了。起初,他剛被抓來的時候,島民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宴會,特意請來他的鄰居們圍觀。他們竟然當眾燒紅鐵筷子燙他的大腿,每回他疼得跳腳哀嚎,那些島民就像看猴戲似的哄堂大笑。

    得知此事的親戚朋友們,每逢有什麽聚會活動,居然也把這個當作一種逗樂的方式,派人請他去表演這場“鐵筷秀”。後來這位仁兄終於明白了他們的意圖,再次遭遇灼燙時,咬緊牙關硬生生忍住疼痛不吭一聲。這下好了,原本等著看好戲的人群都不開心了,從那以後他才擺脫了這種折磨。

    他在島上總共熬過了三個春秋,終於瞅準機會搭上一艘過往船隻逃回家鄉。不過經曆了這一切,他的兩條大腿已經布滿了酷似龜殼的烙痕,就像是大自然給他刻下的神秘紋身。當時擔任昌縣縣令的張昭,曾向他的上級講述了這個故事。

    話說在南宋的湖州,有個名叫歐十一的市民,因為誤殺他人,被判發配到了遙遠的廣東。他的妻子在湖州老家,一心向佛,每天誦讀觀音經,祈求丈夫早日平安歸來。

    歐十一在廣東服役之地,某日竟遇見了一位神秘僧人,僧人開口便說:“你的妻子兒女在家十分掛念你,你想不想回家呢?”歐十一自然是點頭如搗蒜,滿心期待。僧人見狀,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塗抹在歐十一的手腕上,神奇的是,塗抹過程中他絲毫未感疼痛。眨眼間,歐十一的手腕竟然整整齊齊地掉落在地上,血流不止。僧人卻淡定地說:“拿著這隻斷手去告訴官府,你會得到赦免,回家去吧,記得保管好這隻斷手,切勿丟失。”

    歐十一依言行事,果真得到了官府的赦免,踏上返鄉之路。半路上,那神秘僧人再次出現,問他:“你的斷手還在嗎?”歐十一小心翼翼地取出包好的斷手,僧人微微一笑,接過斷手,簡單操作一番,那隻斷手竟神奇地回到了歐十一的胳膊上,完好如初,仿佛從未斷過。

    在紹興十二年,咱們那位聰明的慶善郎中興祖,正擔任著江東提刑的大官。他的辦公地點就在風景如畫的鄱陽。話說有一天,王元量尚書鼎派了兩個手下,梅先和另一位小哥,去夔峽辦點事兒。等他們辦完事兒回來,就在廷上拜見慶善郎。你猜怎麽著?那梅先小哥,一身道士打扮,一見麵就拜個不停,拜了十幾下還沒完沒了。

    慶善郎看得直眨眼,心想這小哥是不是吃錯藥了?就問他:“梅先啊,你這是怎麽了?拜這麽多下,累不累啊?”梅先小哥抬起頭,神秘兮兮地說:“等您忙完了,我有事兒得跟您說。”

    過了一會兒,慶善郎坐在書室裏,正琢磨著今兒個的公務,梅先小哥又來了。他湊近慶善郎的耳朵,小聲說:“您知道嗎?我剛到夔州那幾天,有個道士找到我,問我是哪兒來的,還讓我跟他走。我就答應了。那道士問我:‘你有家有口,怎麽能跟我走呢?’我說:‘我就一個老婆一個兒子,能跟著您這樣的大仙,他們在我眼裏就像鼻涕和唾沫一樣。’那道士一聽,高興得不得了,說:‘你能這麽想,真是有慧根!我來試試你。’他就從糞堆裏撿了隻別人扔掉的破鞋,讓我吃。那鞋子啊,剛開始臭得要命,我咬都咬不下去。那道士就笑著自己先吃了,說:‘你得像我這樣吃。’過了幾天,我就覺得那鞋子不臭了,反而覺得香甜可口。他還問我來這兒幹啥,我說是替王尚書收租子。他說:‘那你得先把租子收完,這是公家的錢,沒收完你不能跟我走。以後還有機會。’您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

    慶善郎一聽,眼睛瞪得老大,心想:這梅先小哥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怎麽會有這種離奇的事兒?不過話說回來,這故事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就像是在看一部懸疑小說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話說有那麽一天,慶善郎正琢磨著遠在江東的家,那地方離這兒可有數千裏之遙,再回去可真不容易。可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若是想我,我立馬就能到。”慶善郎一愣,四處張望,卻不見人影。接著,那聲音又傳來,還附贈了三道藥方:“你若是缺錢了,就用這藥方配藥去賣。每天留夠自己用的,多餘的就扔在路上,讓那些窮苦人也能沾點光。實在沒吃的了,就啃點草鞋,別人給你吃的喝的,你就大大方方地享用,但千萬別刻意去求。”

    慶善郎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這誰啊,這麽神通廣大?就在這時,那人又出現了,手裏還拿著套道士服,說:“你回去見主公的時候,就像拜我一樣拜他。這套衣服你得一直穿著,別換了。”慶善郎趕緊拜了數十下,心裏琢磨著:這人要是真這麽靈,我還當什麽小卒啊?於是就把他留在了身邊,時不時還召他過來,讓他坐下試試草鞋能不能吃。

    那道士也不含糊,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草鞋就啃,隔幾天就喝點水,過陣子還吐出一堆像碧玉一樣的東西給慶善郎看。慶善郎看了直搖頭,心想這哪是人過的日子啊?可那道士卻一臉滿足,把吐出來的東西又吃了回去。

    那時候,道士才二十四歲,就已經跟他老婆分床睡了,說:“這人世間啊,也就這麽回事,挺讓人惡心的。你要不跟我一起學道,要不就隨你便去哪兒吧。”他老婆一開始還勉強跟著學,可沒過一年,就改嫁了。

    後來,慶善郎休假的時候,還讓那道士去了趟丹陽茅山,參加個叫“鶴會”的活動。那茅山有個洞,一般人進去都得點蠟燭,可那道士卻大手一揮,直接就走了進去,啥事兒沒有。他走到最深處,發現有條小溪,溪水裏泡著幾本書。他取出來一看,那書已經濕了一半了,原來是元祐年間劉法師傳下來的法術秘籍。

    道士後來送慶善郎回了丹陽,還幫慶善郎的外甥治了病。那外甥一吃東西就吐,道士說:“我這藥正好治這個。”就給了他幾粒藥,結果那外甥一天就想吃東西了,十天之後病就全好了。

    道士離開慶善郎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過了幾年,有人見他回過一趟老家,但之後就再也沒人知道他的下落了。這事兒說起來挺玄乎的,但慶善郎可是親身經曆過的,每每提起都覺得跟看懸疑小說似的,讓人猜不透、摸不著。

    洪慶善的妻子丁氏,是個地道的溫州妹子,雖然住在海邊,卻天生不喜歡殺生。後來,他們一家人搬到了江陰,洪慶善收到了別人送的一百多個瓦片,丁氏看著這些瓦片,心裏琢磨著:這瓦片要是吃了,那得多殘忍啊,還是明天把它們放到江裏去吧。

    結果那天晚上,丁氏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出現了一大幫乞丐,一個個都光著身子,瘦得跟竹竿似的,他們前後都用一個瓦片擋著身體,臉上還都帶著喜色。可是,另外有十多個人卻愁眉苦臉的,抱怨說:“你們這幫人倒是挺開心的,我們怎麽這麽倒黴啊!”

    丁氏一醒過來,就開始琢磨這個夢。她想,那些瓦片能擋住人的影子,那不就是瓦隴嗎?而且,她在夢裏居然能清楚地記得那些乞丐的數量。於是,她趕緊起床去查看那些瓦片,結果發現已經被家裏的一個小妾偷偷吃掉了十幾個,正好對應了夢裏那些愁眉苦臉的人。而那些剩下的瓦片,數量正好和夢裏開心的乞丐一樣。

    丁氏一拍大腿,心想:這夢還真有點意思,居然能預知未來!看來以後得多做點這樣的夢,說不定還能中個大獎呢!不過話說回來,這瓦片的事兒也真是個謎,不知道那些乞丐在夢裏到底想告訴她什麽。這事兒說起來,就像是一部懸疑小說一樣,讓人猜不透、摸不著。

    在秀州的華亭縣,有個叫陳生的吏員,他當了個錄事的小官,可惜啊,這人心術不正,貪汙受賄,幹盡了壞事。他有個習慣,就是隨身帶著個便袋,裏麵裝的全都是他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結果啊,這人死後,居然給家裏人托了個夢,說自己已經變成湖州顯山寺的一隻狗了。

    家裏人一聽,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跑去寺廟看望。結果一到那兒,就看見一隻狗聽到客人來了,急忙躲到一群和尚的床底下,怎麽叫都不肯出來,好像是覺得害羞似的。家裏人沒辦法,隻好打道回府。

    等他們一走,和尚就告訴他們:“哎,你們家的陳大錄已經走了。”話音剛落,那隻狗就搖著尾巴出來了。大家仔細一看,這狗肚子下麵還垂著個東西,四四方方的,就像個便袋似的,還有皮帶緊緊地係在肚子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得出來。

    這事兒後來傳得沸沸揚揚的,連洪慶善和葛常之侍郎都聽說了,他們倆還特意跑到寺廟裏去看這隻狗呢。一問和尚,果然有這麽回事兒。哎呀,這陳生啊,生前作惡多端,死後居然變成了狗,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這事兒說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部懸疑小說一樣,充滿了驚奇和趣味。

    蔡攸有個兒子叫蔡衡,這哥們兒是保和殿的學士。有一天,他正準備上朝,家裏人叫他起床,結果他就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家人心想,這家夥是不是昨晚熬夜看小說,睡得太死了?於是,就幫他告了個假。

    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時候,蔡衡才悠悠醒來,他揉了揉眼睛,對家人說:“嗨,你們別誤會,我可不是在睡覺,我是去了一趟冥界!”

    家人一聽,差點沒嚇掉下巴,忙問他在冥界遇到了啥。蔡衡說:“我剛躺下,就有個聲音說某官要見我,我就跟著去了。結果到了那兒,獄吏就問我:‘你最近是不是殺生了?’我立馬回答:‘沒有啊,我們全家都戒殺了!’那獄吏可不吃我這套,他說:‘這裏可容不得你抵賴!’我一聽,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去池塘邊釣了條鯉魚,吃了頓魚生。我就趕緊告訴獄吏,結果他一聽,立馬就怒了,說:‘果然是你!’說完,就拿個鐵鉤穿過我的下巴,把我掛在樹上。然後,幾個武士就開始割我的肉,眨眼功夫,我就被吃得幹幹淨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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