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今晚有酒今晚醉(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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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茶。”我給自己倒滿一杯茶。李致富聽話地倒了啤酒。
我們三個碰杯。張蘭英說“說什麽好呢，友誼萬歲！幹杯。”
碰了第一杯後，杯子一空張蘭英又自己滿上了。她說“今晚我不醉不歸。你們兩個隨意。”
李致富一杯啤酒下去臉色通紅，就連脖子和耳朵都變成了醃製過的豬肝色。他改喝茶了。我知道張蘭英能喝，但是今晚的她有點怪異，好像心裏壓著事。她悶悶地吃飯自斟自飲，眼神不與我們交流，擺明了不想說話。我覺得他們兩個肯定鬧矛盾了。三個人又是一陣沉默地吃。
終於李致富開竅地找到了話題“上次我們幾個同學去看望初中老師，你沒有去。”
“我不好意思去。老師應該不記得我了。”
“記得。他們都問起你。”
“你們也去了數學老師龔老師家嗎？”
“去了。我們和隔壁的七班一起去的。他教的兩個班，我們班的他就隻問起你，七班的記得兩三個。他不記得我了。”李致富自嘲地笑一笑，喝了一口茶“我數學成績不好，人也沒有特點。”
“瞎說。他帶的班多，學生多怎麽可能都記得。老師一般隻會記得第一名和最後一名。至於為什麽記得我，估計是我進步明顯從六七十分能升到差不多滿分一百二，也算少見的了。”我大言不慚誇起自己來。
“他說記得你，眼睛亮亮的，古靈精怪的樣子，活生生一個黃蓉。還讓我們轉告你，放假回學校一定去看看他。”
“我不敢去。”我想了想，斟酌用詞“其實，我怕他。”
“怕他？為什麽？他風趣又幽默，每次一打籃球，我們都是全體出動給他加油。他沒有批評過你吧。差生才怕老師。你是得意門生，怕什麽。”
“因為我喜歡他，非常喜歡他。”我決定不理會他們兩個詫異的目光和嘴角的弧度，若無其事地夾起浸泡在麻辣湯底裏吸飽了油脂的豆芽菜，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講故事的節奏擺足了。張蘭英也從她自己營造的情緒裏出來了。我才開始說“一個小女生非常喜歡自己的數學老師，上課認真聽，眼睛永遠追隨他的身影。什麽都不敢說，連問老師問題都不敢問，害怕一開口一接近就泄露了心底的秘密。因為喜歡數學老師，就喜歡數學課，所以成績突飛猛進。”
他們兩個都不插話，等著後續，滿足了我講述的欲望。
“隻有一次。我覺得自己的秘密就快要捂不住了。那天上練習課，老師講了幾道例題就讓我們練習，他就在教室裏走動巡查解疑。而我傻乎乎地，收不回自己的目光，一直還盯著他。他以為我有疑問，就走過來低頭溫和地問——有哪裏不明白嗎？”
“我嚇得，心跳到了喉嚨，以為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也以為全班同學聽到我的心聲，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數學老師。瞬間，我雙手顫抖，臉色慘白，額頭冒汗，我感覺自己溺水了一樣，後背濕透了。”
“數學老師也發現了我的異常，以為我生病了。他又問——你哪裏不舒服？我搖搖頭，說不出話，舌頭已經僵硬了。他喊我的同桌——你攙扶她去校醫室。”
“我同桌把我架出教室。出了教室，我立刻坐在一張石凳上，抱住自己哭起來。心裏又是傷感又是幸福。把我同桌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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