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兒子給你做主(1/2)

    “老大！老大！”

    岸上傳來周小強的聲音，他也跟著過來了。

    “老大，你幹嘛呢？快上來，我嬢嬢不在這呢嘛！”

    “冬娃兒，你在水裏幹啥子？”

    趙冬聽見王梅花的聲音，眼淚撲簌簌往下掉，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他這是高興。

    河岸邊，趙冬四仰八叉躺著，氣喘籲籲。

    王梅花從家裏出來，失魂落魄地往河邊走，心裏有事走的慢了些，自己的兒子就紮進河裏，來來回回地找自己。

    看著趙冬累癱在地上，王梅花心裏抽抽著痛，她拿袖子給他一點一點擦臉上的水，擦到額頭上的時候竟殷紅一片。

    “呀！這是咋個弄的？頭咋個破了？你挨打了？”

    趙冬這會兒累脫了力，上氣不接下氣，解釋的話就在嘴邊，越是著急越喘不上氣，猛地一陣咳嗽。

    “嬢嬢，我們往坑裏扔石頭，老大從牆上摔下來磕破了頭。”

    周小強齜著大板牙說話，他說得也沒錯，趙冬索性閉上眼睛給自己順氣。

    “過了今天就18了，咋還幹這事？”王梅花嘴裏說著，眼睛一下酸得睜不開。

    剛才自己心裏憋悶，想著自己受的委屈，不知怎麽的像是懵了，木木地往河邊走，隻想一頭紮進去一了百了，完全忘記小兒子今天過生日。

    “媽，”此時趙冬順過氣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拉著王梅花往家裏去，“媽，我知道你到河邊要幹什麽，現在我們回家，兒子給你做主，趙華和李招娣作死，我大嘴巴子抽他們！”

    趙冬的性子王梅花能不了解嗎？

    那年趙冬十歲，他同歲的堂弟招惹他，被他按在地上打，打得人哭哭啼啼回家紮媽媽懷裏哭，完了他不解氣，衝到人家家裏把人從懷裏拎出來接著打。

    十二歲，下村有個娃子在學校汙蔑趙冬偷他五毛錢，冬日裏三九天，他就守在那娃上學的必經之路，也不弄他，就跟在後頭跟著他，跟了足足半個月，人家實在熬不住，終於說了實話。

    他現在這是在氣頭上，王梅花知道他做得出。

    “兒子啊，算了，這是是你親大哥親大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媽這不是好著嘛，你放心，以後我絕沒這想法，咱們回家就好好過日子，不說別的。”

    趙冬不說話，也不反駁也不答應，隻管拉著媽媽往回走，周小強在後麵一路跟著。

    王梅花生的矮胖，臉盤子又大又黑，多年勞作頭發半白，和趙土生養了兩個兒子，趙華和趙冬。

    兩個兒子個性不同，趙華偏是個疑心病重且嘴碎的。

    怪也怪趙土生秉性不好，從年輕騷到老，今早趙土生拿了個蘋果給兒媳李招娣，說是給孫子吃的，趙華見了就把疑心種到了老子和媳婦身上，對外說公媳倆有貓膩。

    夫妻兩個在家裏又叫又罵，鍋碗瓢盆摔個滿地，李招娣一哭二鬧三上吊，裏裏外外好看得很。

    就這麽一遭，王梅花受了天大的氣，回想幾十年，趙土生自個兒擺台唱自己是個風流人物，沒管過娘三個的死活。

    渾渾噩噩間就到了河邊。

    趙冬這一仗必須打，否則過了今天還有明天，救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上一世他就是念著媽媽的話，多少給家裏人麵子，有什麽事咽進肚子裏，結果抱憾終身。

    “趙華、李招娣、趙土生給我滾出來！”趙冬一腳踹開院子門，扯著嗓子一頓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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