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II

八十八 我不難過(2/3)

    一切未發生過,她又算什麽?!心一點點地沉到了穀底深淵處,女人心毒起來,男人亦敵不過,上天見憐,她懷孕了,她以死相逼,他不得不就範,從那天起,她一直留意從法蘭西傳來的信息,不曾想,原來李碧城也懷孕了,她咬牙切齒順勢便回了那句:有式映照顧,萬事放心。

    碧城,你還是握著他的心,而我不能什麽都沒有。至少留著人亦是好的。

    你永不會知曉,你比你所想的得到了更多,他……後悔了。他想靜下來,想回家了。

    彼時,或許上天的確是在幫她,從那以後法蘭西再沒有音訊傳來,甚至他後因仕途升遷和秘密公務在身根本出不得國更無法將消息傳送出去,因後來那位也開始防著他了。

    那麽多年,是她陪著他,眼見他厭倦了官場,亦一天比一天厭煩了外頭風花雪月的生活,回到了家他常常忙完公務什麽皆不坐,隻是盯著那梨花木桌上日漸灰暗淡的紫砂壺發呆……她想,原是這世上真有報應,從前,他的心在她這裏,她欣喜他回去了他夫人身邊亦隻是個空殼,如今這個空殼倒在她這兒了。而他心之所向想歸去的地方卻怎麽都歸不去了。

    她的孩子從小叫她:小媽。因這府上的人同他都講,他們還有一位大夫人……嗬……大夫人啊,不是她。

    那年,她永不會忘記,一位姓董的女士帶著李碧城的兒子回國了,他欣喜若狂,甚至擱下了公務堵在了人家門口。其實她豈會猜不到他想問的是什麽,他應該最想問的是:碧城,她還好嗎?

    可惜,她知他問不出口,因不敢問,那麽多年了,他怕他更悔,所以輕易不觸碰。

    這一日,他神色異常平靜地回來,脫下了戎裝,驅走了警衛,用那個茶壺頭一回給他自己泡了壺茶,那麽些年,他從未自己用過那個茶壺,她知他私心還在等著李碧城能親自給自己泡茶喝,可惜,再不可能了。

    “你為何不問問我?”她哭了,飲恨吞聲,眼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狀似若無其事的他。

    不曾想,他隻是略略瞥了她一眼,麵上籠罩著慘暗的死寂,平靜如深淵潭水,語速極慢極慢:“我……為何要問你,我隻想問問我自己,錯了一時,一天,一段日子,便錯了一生,我為何要問別人,我該問問我自己才是。”

    她從來未怕過,可她真的怕極了那一刻麵無表情,從容自若的他,終於他還是在她失聲痛哭時極平靜地舉起了左手抵著自己的太陽穴,在她錯愕啞然時,血液就已噴得她臉上沾滿了血腥味。

    後來她也隨他去了。因忐忑了半生,終於不用忐忑不安時也便是生命的結束了。

    陳碧落輕輕闔上應澤如病房門時,依稀看見不遠處樓梯轉角有一個熟悉的背影迅速一閃而過,她眨了眨眼,又仿佛適才隻是錯覺。

    ……

    曙光初照,漫天彩霞。

    陳碧落決定回美國的前一天去找了柏謹言,他正帶著家人乘坐了纜車登上山頂看日出。

    “真的就走了?那個項目不跟了?”柏謹言和陳碧落交談著,目光卻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不遠處正在給Daisy喂早飯的傅隨安。

    陳碧落笑了笑,妝容淡了許多,笑意和煦:“恩,那個項目就交給你了,拖了幾年一直沒有進行完成,我又不像你,家人孩子都在身邊,我畢竟是女人,謹言,我累了,我也到了想有個家的時候了。”

    柏謹言拍了拍陳碧落的肩,歎息道:“好,多保重。”

    “希望下一次在美國見到你的時候能看到不再用拐杖的你。”陳碧落戲謔地挑眉。

    柏謹言斂下眼,眯著笑,眼神凝在Daisy和傅隨安的身上:“快了,我最近在嚐試開發新的治療藥,應該會有效果的。我多希望,今天是陪他們爬山上來的,而不是讓他們陪我坐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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