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襲(1/4)

    安頓好母親那邊，在確保她能夠正常經營後，餘斌把主要精力又撤回到自己公司的主營業務方麵。

    拆遷戶裏什麽人都有，拆遷過程中什麽事情都可能碰上。所以他一點不敢怠慢，每日辛勤工作，就是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有時開發公司或拆遷公司為了趕工期催的急了點，他也要求下麵的人耍點小手段，像什麽死貓死耗子半夜破窗扔進別人家，臭哄哄的屎用紙包好放任家門口、紮自行車胎、半夜出怪聲學鬼叫等等，不一而足。反正能想到的手段他們都上了，而且根據不同住戶的不同特點，有針對性因人放策，遇上實在不好對付的，他們就拿十八般武藝輪流上陣，不信你不就範。

    上述種種行為引發許多反抗，也有很多群眾向區政府、市政府進行投訴，可終究大多數投訴內容達不到立案標準，結果石沉大海。少數群眾反映的嚴重惡略行徑，也以查無實據為由，最後不了了之。

    有時餘斌對某些特點的關係戶，有背景的拆遷戶也會網開一麵，甚至是會開出超過他們預期的條件，目的隻有一個，以備將來不時之用。

    餘斌為下麵人立下一條死規定：隻要不出人命，什麽手段都可以用。

    3服掙錢的工作他們自己都留下來了，不會有人主動找上你把錢拱手相讓，除非對方真傻，問題是這種事一次都沒碰上。

    為此餘斌在自己辦公室一角立了一尊佛像，他每日祈禱：千萬手下那幫混小子別被著他胡來弄出什麽人命。錢是掙不完的，心裏在著急也別冒失行動。否則一切努力都會變為前功盡棄。

    餘斌這裏正禱告，桌上的電話響了。他走過去一看顯示，是區裏主管城建、綠化、環衛的田副區長的辦公室電話。田副區長親自來電，事情一定非同小可。電話內容不管是好是壞都得接，這關係到企業未來的生存。他不敢多想，順手拿起了電話：“田區您好！”

    “我不好，好就不找你了。”電話那頭傳來了田副區長嚴肅的聲音。

    “什麽事您說，隻要我能做到。”餘斌信誓旦旦地表決心。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直說了。”

    “您說吧，我聽著呢，屋裏沒人就我一個。”

    “事關重大，你聽好嘍！”

    “您慢點說，我拿筆記一下。”

    “不要拿筆，要記在腦子裏。”

    “好，我懂了，您說吧。”

    “聽好：明天上午十點，全國人大一個檢查組到我市搞創建文明城市建設調研。根據抽簽結果，咱們區福善南裏定為備選路線。問題來了，剛才在通氣會上有人提到那條胡同有修車老頭，因為擺了多年的修車攤兒，這邊熟悉，收入也不錯，所以動遷的時候他一直不肯簽協議，而且一直鼓動周邊的群眾跟著鬧事，還多次到市裏上訪····”

    “福善南裏的拆遷不是我們做的，區裏沒有給我。”

    “我要說的不是這事！”話筒一端的語調有所提升。“就因為不是你幹的才找你。這樣就不會被他認出，糾纏不清。這活兒非你不可。”

    “您說，怎麽幹？”

    “明天上午九點之前，找幾個人把老頭的攤兒假裝砸嘍。其實就是給弄亂了，然後最好把老頭輕輕地放在地上，造成被打傷的假象；關鍵是臨走之前你們的人一定要把老頭那個胡言亂語的橫幅帶走。影響太不好了。完事你們趕緊撤，後麵的由警察和城管收尾。”

    “萬一正幹著，遇上巡邏警察怎麽辦？”

    “別問了，都安排好了。就說你能不能。幹吧？這裏可沒錢的事。”

    “保證完成任務！”

    餘斌就差對著電話立正敬禮了。

    放下電話，餘斌連忙招呼賈明偉、隋軍、聶雅雯到辦公室商量對策，布置具體任務：老頭一般八點半出攤兒。八點四十先派一個人騎過去確認一下老頭，是否在攤位上，車攤周圍是否有其他人。如沒其他人，騎車迅速找地把車鎖好，帶上三四個人，一個抱老頭，其他人假裝猛砸車攤，把工具箱裏的工具都扔到地上，櫃子推倒，最後抱著老頭的人和老頭一起倒地，記住千萬別傷者老頭。咱們就是造成混亂引起他人注意。一旦有群眾報警，後邊的事就不歸咱們管了。警察負責調查取證，詢問當事人做筆錄。怎麽也得兩小時吧。城管負責打掃收拾現場。領導不挨批，以後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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