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要說悄悄話

方朵餘抬起頭來，臉上依然掛著淚水，可卻衝著女兒笑了笑，“沒事，隻是沙子迷了眼。” 謝靈均經過沈雲蘇的事情之後，不知道是內疚還是打擊太大，突然病倒了。 方朵餘去看過兩次，謝靈均都拒絕見麵，見謝靈均沒有生命危險，方朵餘也沒有多想。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壓力太大，方朵餘消瘦的厲害，厲害到幾乎每天見麵的穆清和都驚訝了起來。 在穆清和的堅持下，方朵餘終於去醫院做了全麵的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的那天正是方晚晚的生日，帶著方晚晚去遊樂園瘋了一天的方朵餘高高興興的去醫院拿檢查報告，卻發現穆清和的神情沉重。 “我的報告……有什麽問題嗎？”方朵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晚晚，你跟小林姐姐出去玩一會兒，好不好？”穆清和先沒有理方朵餘，而是叫來了科室的小護士，讓小護士帶著方晚晚出去。 方晚晚歪著頭看著穆清和，眨巴著眼睛說，“叔叔是要和媽媽說悄悄話嗎？” 穆清和伸手摸了摸方晚晚的小腦袋，笑著說，“就你鬼精靈。對，叔叔要跟媽媽說悄悄話，我讓小林姐姐帶著你去買蛋糕吃，好不好？” “看在蛋糕的麵子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跟漂亮姐姐出去玩。叔叔，你和媽媽說悄悄話不要說得太久喲，晚晚會吃醋的！” “等你吃了蛋糕，我和媽媽的悄悄話就說完了。” 方晚晚使勁的點了點頭，又看向母親說，“媽媽，我就去吃個蛋糕，一會兒就來接你。” 方朵餘笑著點了點頭，方晚晚拉著小林的手蹦蹦跳跳的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見女兒離開，方朵餘看著穆清和問，“我的體檢報告有什麽問題？” “癌症。” 方朵餘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愣了好久才問，“是什麽癌？” “肝癌，長期抑鬱、生氣，這才得了病。”穆清和心情沉重，但是他也不願意瞞著方朵餘。 “肝癌？”方朵餘愣了半天才呆呆的呢喃。 “阿朵，你相信我，隻要按照我的治療方案，一定能痊愈的。” 方朵餘顫抖著聲音問，“早期……還是晚期？” 穆清和躲開了她的視線，低聲說，“晚期。” 方朵餘點了點頭，“我也該早知道的，這麽多年來一直鬱鬱寡歡，身體怎麽能好呢？” “阿朵，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治好你。” 方朵餘搖了搖頭，“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隻是我這一走，晚晚……” “阿朵，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考慮別人？”穆清和有些不滿，“你這一輩子總是為別人著想，別人可為你著想過？” 方朵餘看了穆清和一眼，苦笑著說，“晚晚不是別人，她是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我本以為能陪伴她成長，我以為能給她最好的生活，可是我沒有想到……世事無常，我再也見不到我的晚晚長大成人了。” “阿朵……” “我這一生唯獨對不起的隻有你和晚晚，我欠你的再也還不清了，欠晚晚的也還不清了。我不知道將晚晚帶到這個世上來是對是錯，如果當年我將晚晚打掉的話，她會不會幸福一些？”方朵餘渾身顫抖，她想穩住心神，但心裏卻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