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說開(1/2)

    薑月寧換了身女兒家的衣服出來，一旁療傷的張靖看到。驚訝道：“你這是？”

    薑月寧笑了笑，對著張靖說道：“燕世子是我舊相識。”

    張靖點了點頭，了然。

    燕止本負手站立在一邊，見到薑月寧走出來，喚了一聲珠珠，而後又驚覺不妥，輕咳了一聲。改口道：“薑姑娘，你換好了。”

    薑月寧點點頭，走到張靖身邊注視他的傷口：“張大哥，你可好些了？”

    張靖灑然一笑，豪氣一揮手，本想說無礙，不料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傷口撕裂，他“嘶”地一聲，見到薑月寧歉然的神色。他寬慰道：“我們走江湖的，有些傷口是正常的，薑姑娘不必歉疚。”

    饒是如此，薑月寧依舊心懷歉意，思索之下當即決定先等張靖傷口好一些再回燕京。

    她看向燕止，道：“世子如果有急事可以先回去。我想等張大哥好點再走。”

    燕止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事，也在這裏吧，畢竟我怕背後的人還不肯罷休。”

    提起此事，薑月寧也是神色凝重，她看了眼張靖，對著燕止點點頭：“如此，也好，那就勞煩你了。”

    燕止苦笑：“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隨即又道：“這客棧已經不安全了，不如去我在這裏的別院休息吧？”見薑月寧欲要開口拒絕，他又添了一句：“也方便張大哥養傷。”

    薑月寧看著旁邊因為失血過多的張靖，點了點頭。

    燕止的別院很寬敞，為了方便彼此照顧，除了薑月寧單獨住在一個小跨院裏之外，其餘人就住在薑月寧旁邊。

    已經是深夜，春日裏 的夜晚還是很寒涼，上弦月高高掛在天上，被從小跨院裏的屋簷處看的隱隱約約，薑月寧推開窗，靠在窗沿處，靜靜思索。

    “睡不著嗎？”

    燕止的聲音傳來，薑月寧看去，卻見燕止正站在跨院門口，提著一盞燈籠靜靜地看著她。

    “沒有。”薑月寧打開門，走了出來，站立在夜幕之中。

    “你怎麽過來了？”她問。

    燕止踱步走了進來，在離她五步之遙處停下。道：“想來看看你。”

    薑月寧招了招手，二人一起並肩坐在石階上，燕止吹滅了手中燈籠裏 的燭火，側過身看女孩嫻靜的側臉。

    “珠珠，這些年，你，還好嗎？”

    “嗯？挺好的，薑家人把我當親生的一般。”薑月寧嗯道。

    “你可以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燕止斟酌良久，問。

    是怎麽過的？薑月寧思索。還沒遇到薑家人之前，她背著沈昭一路乞討，因為害怕沈昭的身份被發現，她都是每日在外麵乞討完就匆匆趕回棲身的後山。

    有時候運氣好，能拿到一兩個饅頭，運氣不好，她就去翻泔水桶。

    有時候還要同那些小乞丐搶食，她因為長期挨餓，經常打不過他們，幾乎每天都是傷痕累累的。直到薑家人認出了她，把她帶回了那個小別院。

    她轉過頭，看向如今已經長成的燕止，她不知道他如今是不是還是從前那個熱忱少年，她不能去賭。誰也不知道現在的他們還是不是從前的他們。

    她隻能利用燕止還有的歉疚心。她道：“那日沈家大火，我被人救了，後來一路逃亡到了永州，在永州遇到了薑家人。恰好那時候真正的薑月寧病逝，薑母思女心切，見我長的有幾分像她女兒，就把我認作親女了。”

    寥寥幾句，卻讓燕止眼眶發紅。他知道，珠珠肯定是受過很多罪，不然她不會在得知他認出她的瞬間第一反應就是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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