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近(1/2)

    唐霽川走進病房時，溫曼正在給溫小柒披上外套，那人趴在床沿上睡著了，眉目間充斥著倦色。

    他放慢腳步，走進去低聲問道，

    “剛回來。”

    溫曼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一手輕柔地撫著溫小柒的後頸，唐霽川沉默地走進去，將兩個保溫桶放在了桌麵上。

    小七一直沒有穩定工作，所以在各大酒吧跑場駐場，吃著樂隊積下來的一點名氣，時常晝夜顛倒，晝伏夜出。好在雖然辛苦，收入卻還算可觀。

    他捏了捏手中那張微薄的通知單，心裏沉了沉。

    但這並不足以負擔起溫曼的治療費用。

    他同溫曼問了好，轉身出去，手裏那張本應該交出去的紙被他拽得很緊。唐霽川明白自己這個行為違背了行醫準則，但他依然選擇這麽做，無他，因為自己單方麵的一點私心。

    溫小柒醒來時耳邊恍惚，還吵嚷著酒吧的音樂聲，他撐著床沿坐起身，隻覺得全身的骨頭仿佛散架一般疼痛。他抬手捏了捏頂緊皺的眉心，勉強回了回神，剛一起身便注意到了桌上的保溫壺。

    “這是誰送來的？”

    溫曼在口中輕聲哼著一首舒緩的旋律，似乎是一首古典樂的鋼琴曲，聞言看了看，解釋到，“哦，是小唐送來的早飯。我的已經吃了，這份是你的。”

    溫小柒接過盒子，打開蓋子聞著藥粥散發出的清甜的香味，心裏意識有些複雜。

    經過上次那件事情後，兩人的關係有所改觀，大概位於一個朋友的範疇，但溫小柒總是在這段關係中感到無所適從。他明白唐霽川對他的好都是出自真心，但這樣的好不求回報，次數一多，他不知道該用什麽去償還。

    一會兒去還東西的時候，正式的和他道聲謝吧。

    他嚐了一口藥粥，暖暖的食物撫慰過腸胃，將整副疲憊的身軀汲取到了些許力量。

    溫小柒走到醫師的值班室門口，正在斟酌著措辭，隱約聽到門內傳來唐霽川與他人交談的聲音，推門的動作一頓。

    “107號病床的病人準備一輪手術，您通知家屬了嗎？”護士長問道。

    “尚未，正準備去說。”這是唐繼川的聲音。

    這話聽起來並不那麽清晰，溫小柒卻從中聽到了溫曼的名字。護士長似乎還說了些什麽，語氣很著急，隨後給了一個報價，正是溫曼手術及後續治療費用的數字。

    溫小柒心下一驚，暗暗算了一下現在的存款，離預期大概還有還差3萬，心頭陡然一沉，緊接著，他又聽到了唐霽川依然沉穩的聲音。

    “我明白，這筆費用先由我擔著，我後續再同他說。”

    “不必了。”

    門忽然被打開，溫小柒站在門外，神色顯得有些肅然。

    “我們現在談。”

    他走進來，先對著護士長說了一句，“謝謝你，瓊姐，費用我會自己解決，就不麻煩唐醫生了。”

    護士長連聲應好，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便先閃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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