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鳶娘(1/2)

    他這一指，進來一老一少。

    老的是個六十幾歲的盲伯伯，一手拿著胡琴，一手拄著根盲拐。在旁攙扶著他的姑娘，大概二十二三，生的細眉細眼，瓜子臉，身子如同柳枝一樣柔軟，腰肢纖細不盈一握，走起路來嫋嫋婷婷。

    還沒等她進屋裏，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便彌漫開來。

    似蓮似菊，如夢如幻，悠遠清雅。

    在場的每一個人為這香氣深深著迷，肖遙也不例外。

    “呀，這不是鳶娘嘛！”

    “是咯，是咯！”

    鳶娘是小有名氣的歌女。在黔江以北可說是家喻戶曉。

    成名之前，她就特別清高，不是有錢就能請的動的。成名之後，更是挑客挑的厲害。

    那些附庸風雅的暴發戶想見她一麵都難。

    肯來這兒，恐怕也是衝著宇文斷的麵子。

    鳶娘的出現，令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紛紛上前攀談。

    麵對眾人的熱情，鳶娘顰了顰眉，點頭敷衍之後，便破開人群，款款來到肖遙近前，盈盈下拜，“鳶娘見過肖大人。”聲音甘冽宛若清泉，好聽極了。

    香氣撲麵，直竄進肖遙的腦仁兒。這味道，不俗不豔，不濃不烈，恰到好處的襯托著鳶娘那張略染風塵的小臉兒。

    因著這香氣，肖遙片刻愣怔，她忽然覺得鳶娘比方才進來時看起來更加美，更加媚了。

    這種錯覺，稍縱即逝。

    肖遙意識到自己盯在鳶娘臉上太失儀了，趕忙正正顏色，沉聲道，“喔，姑娘免禮。”

    鳶娘肯放下身段主動親近肖遙，令人嫉妒又羨慕。而肖遙卻是一副無福消受的樣子，很是局促不安。

    宇文斷則是幸災樂禍的盯著肖遙。

    “奴家聞聽人說起肖大人在金福塔裏技驚四座，一幅墨荷令百花失了顏色，一幅潑墨遠山，更是令人歎為觀止。

    今日得見大人，何其有幸。”

    聞言，肖遙不禁冷汗涔涔，沒想到外邊傳的這麽誇張。

    “多謝姑娘厚愛……”未等她說完，鳶娘淺笑不已，“大人何必妄自菲薄。”一雙細眼，波光瀲灩，定格在肖遙雙眸。

    鳶娘最愛才子，但她一見肖遙就拋開矜持，實在出乎所有人預料。

    肖遙對鳶娘的熱情似火無力招架，尷尬的不知所措。她漲紅了一張臉，惱又惱不得，罵也罵不得，左右為難。看客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都覺得肖大人豔福不淺。

    就在此時，孫老板及時出聲，打破了僵局，“鹿師，拜師宴可以開始了嗎？”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到。他看似是在征求宇文斷的意見，其實多多少少也有幫肖遙解圍的意思。

    宇文斷意猶未盡的點點頭，“嗯，開始吧。”眼角餘光瞟向肖遙那張紅的跟猴屁股一樣的臉，暗自在心裏偷笑。

    人們都隻當肖遙害羞，沒多想。他們哪知道，肖遙本是女兒身，好好的來吃飯，卻被鳶娘當成了男人，當眾向她示好。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的肖遙，難免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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