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鹿師(1/2)

    肖遙舔舔嘴唇，冷冷淡淡的接道，“若不是口口相傳，也就沒流言了。”言下之意，她沒興趣聽曲子泰說那些有的沒的。

    曲子泰碰了個軟釘子，非但不惱，反而微微一笑，自說自話，“前任劉縣令確實做得有些過分。晚生聽聞他跟百媚樓的關係不簡單呐……”

    肖遙眨眨眼，官商勾結不是特例。劉縣令跟百媚樓牽扯不清，一點也不稀奇。

    曲子泰刻意停頓，將目光投向肖遙，片刻之後，才又說道，“大人若想立威，拿百媚樓開刀再合適不過了。”

    聽到這兒，肖遙笑了，“本官但求百姓安居樂業。至於虛名，本官向來看的很淡。曲公子所說的什麽立威，本官更是想都沒想過。”

    曲子泰這番話出於什麽目地，肖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不喜歡曲子泰，連帶著他說的任何話都討厭。

    曲子泰碰了軟釘子，不惱反笑，“大人高風亮節，一心為百姓著想，晚生佩服佩服。隻可惜晚生沒福氣時時相伴大人左右，聆聽大人教誨。”

    被他這一說，肖遙頓覺自己老了好幾十歲。她瞥了眼曲子泰，端起茶盞吹散上麵的浮沫，沒再說話。

    刹那間，本就不怎麽歡樂的氣氛凝固，更加尷尬。

    曲子泰絲毫不以為意，更加熱絡的聊起仲秋花燈會來，把往年的盛世繪聲繪色的說給肖遙聽。肖遙邊喝茶邊皮笑肉不笑的應承幾句。好不容易，曲子泰說夠了，這才起身告辭。

    望著曲子泰的背影，肖遙長長的舒了口氣。細細琢磨曲子泰說過的話，心下存疑，轉而叫來任捕頭細問。果然這幾天有劉縣令是百媚樓幕後老板的消息放出來。

    是與不是，有待查證。

    然而，肖遙能肯定的是，曲子泰不會好心到專程來提醒她。

    隨著仲秋臨近，整個武昌縣都處在亢奮狀態。就連七星都抱怨小偷比平時少，抓起來不過癮。

    說這話時，沒注意到在他背後突然出現的任捕頭，不出意料的，任捕頭賞了他一記重拳，錘的他肩膀酸疼了好幾天。

    肖遙則是白天批複往來公文，晚上挑燈練畫。

    到了八月十五正日這天，她眼底都熬出了淺淺的青色。

    百姓歡樂，衙役們巡街愈加勤力。越是節慶，就越要提防歹人渾水摸魚。

    天沒擦黑，阿措就吵吵著要去逛燈會。肖遙讓她換了男裝，主仆倆一起出了衙門，往西北大街走去。

    西北大街是武昌縣最繁華的街道，縣裏最興隆的鋪子都集中在這條街上。不光本地人幫襯，就連永安都有長期采購的客商。

    本地人加上外地人，都聚集到西北大街，行人摩肩擦踵，熱鬧喧囂。

    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們，也都蒙上薄薄的輕紗，帶著丫鬟婆子出來湊趣兒。

    才子佳人成就的不少，也有著了浪蕩公子道兒的多情小姐。

    畫本上的佳偶怨侶，也不全是憑空想象。

    阿措一到西北大街，看著各色小吃，冒著騰騰熱氣，香味撲鼻，把她的饞蟲都勾了出來。

    沒一會兒功夫，她手裏就多出幾個油紙包，噴香的煎釀豆腐；烤的酥嫩，油滋滋的羊肉；還有香氣四溢的牛肉餡餅，吃的阿措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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