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流言(1/2)

    “後來……他見奴婢哭，連說晦氣，罵罵咧咧的走了……”文鶯嚶嚶啜泣，回想起那天的事，仍舊讓她心有餘悸。

    事情到此好像告一段落，又似是剛剛開始。

    如果文鶯說的都是真的，唐玉暉在春香失蹤第二天來找文鶯要錢跑路，春香的死跟他必然脫不了幹係。又或者可以說，唐玉暉就是殺害春香的凶手。他來找文鶯更加坐實了這一點。

    然而，肖遙隱隱覺得這其中有幾個環節是斷開的，究竟差在哪兒呢？

    任捕頭看向若有所思的肖遙，小聲道，“大人，你看這……”

    肖遙擺擺手，“罷了，文鶯你且起來吧。”

    一直沒做聲的宋逸麵帶歉意，“大人，都怪宋某管教不力，出了這等事，應該早早稟告衙門才是。”

    任捕頭接過話茬，“誒，天音樂坊大事小情本就不少，無暇顧及其他也是情理之中，宋坊主無需自責。”

    說幾句場麵話，大家都有台階下。畢竟天音樂坊跟京裏的關係不一般，不能鬧得太僵。

    肖遙明白任捕頭用心，輕笑道，“出了人命官司，本官隻想快些破案。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宋坊主休要見怪。”

    “大人說的哪裏話，大人心係百姓，宋某佩服佩服。”

    幾個人又扯了些有的沒的，肖遙便帶著任捕頭、白師爺告辭出來。

    任捕頭、白師爺一左一右把肖遙夾在中間。三個人不說話，走了好一陣。

    終於，還是快人快語的任捕頭打破沉默，“大人，該不該下通緝令緝拿唐玉暉？”

    肖遙吐了口濁氣，“你覺得文鶯說的可信嗎？”

    肖遙既然這麽問，就一定是在懷疑什麽。任捕頭手扶刀把，想了想，“根據屬下辦案的經驗，應該是真的。”

    方才文鶯聲淚俱下，字字懇切，若說的是假話，那她演的也太好了。

    肖遙偏頭看向白正則，“白師爺，你怎麽說？”

    白師爺這人比較感性，他目光放的很遠，幽幽道，“文鶯一介弱質女子，當真我見猶憐。雖則容貌被毀，倒也娉婷纖細。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任捕頭聽不得白師爺那些酸詞兒，“哎呀，大人沒問你對文鶯怎麽看。”想了想，覺得白師爺似乎不大對勁兒，又道，“老白，你不會是想娶小的吧？白大嫂人不錯，你可別不知足！”

    白師爺撤回目光，丟給任捕頭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別胡說，我對我娘子絕無二心。隻不過，我倒覺得宋坊主對文鶯有些不同尋常。”哪怕宋逸想要極力掩飾，仍是叫心細如塵的白師爺發現些端倪。

    他這一說，任捕頭也努力回想方才宋逸的表情。但是，他的全副心思用在觀察文鶯上，還真沒注意宋逸有什麽不妥，“白師爺，你別瞎說。宋坊主在咱們武昌縣，那是出了名的疼老婆，怎麽會對文鶯有什麽呢？況且文鶯她……”後半句話，隱在一聲歎息之中。

    他不說，白師爺也明白。文鶯的臉被毀成那樣，即便有麵紗遮住，瞅著也令人膽戰心驚的，宋逸怎麽會看上她呢？

    白師爺尋思尋思，覺得任捕頭說的也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言。

    肖遙沉吟片刻，吩咐道，“任捕頭，回去出通緝令，緝拿唐玉暉！”

    “是！”

    回到衙門，已近午時。阿措把鍋裏溫著的飯菜擺上，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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