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荒村夜話(1/4)

    在我獲得陰陽眼後，還是第一次這麽真切地跟“鬼”近距離接觸。最為奇怪的是，不單單是我，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如此真切地看到了窗外的鬼臉，還有現在眼前的“鬼”。這種真實感讓恐懼像山一樣壓得我透不過氣來。我們五個人在炕上龜縮成一團。奇怪的是，藍靛臉的鬼卻並沒有向我們撲來，而是嘴裏念念有詞像木偶一樣機械地舞蹈著，不斷“噗噗”作響地向地上噴著什麽屋子裏瞬間彌漫起一股酒氣。在窺探過一陣子之後，秦大偉猛地掀起被子，縱身向“鬼”撲去。一下子就把“鬼”用被子捂了一個結結實實。

    安靜和我也猛地撲了上去，一陣拳打腳踢。“鬼”竟然大聲哀叫起來。“怎麽聲音這麽熟悉啊?”秦大偉停住了拳腳，猛地掀開被子竟然是鼻青臉腫的柯老大!在他的身下是一個藍靛臉的頭套。“怎麽是你?!”秦大偉吃驚地問。

    “我是在驅趕山魈啊!”柯老大齜牙咧嘴地擦拭著嘴角的血，“我剛才聽到你們的驚叫，就知道一準是山魈來了。”

    “可是你千嗎戴著這個麵具，還到處噴酒?”楚芳仍舊躲在炕上瑟瑟發抖。

    安靜從地上撿起那個藍靛臉的木製麵具，端起考古係高才生的架子端詳了一會兒說:“這應該是儺戲麵具我以為這玩意兒隻有雲南才會有呢，沒想到太行山的小山村裏麵也會有。

    柯老大點點頭:“不錯。我們這一帶的山民都會跳這種蘭陵王入陣儺戲。家家都有這種儺戲麵具，據說這東西可以辟邪。至於噴酒，也是我們這一帶的傳統，祖上傳說，聞到這種藥酒味，山魈就會退避。”“蘭陵王陣儺戲?”沒有想到蘭陵王的影響竟然會這麽巨大，難道這些山民跟蘭陵王會有什麽割舍不斷的聯係?一個念頭突然闖進我的腦海——柯老大、板牙大叔會不會是那些逃跑工匠的後代?可以想象，在一千年前，那些工匠從排水道裏逃出來後，就四散流落到了太行山的各個角落，而有關蘭陵王的各種傳說和儀式便一代接一代地流傳了下來。

    “柯大哥坐下來說。”秦大偉滿懷歉意地把柯老大“抱”上了土炕。柯小雪怯怯地問:“這麽說剛才真的有山魈向屋裏偷窺?”“肯定有。我看到一個像猴子大小的家夥用腳鉤著房簷，倒掛著從窗戶上麵向屋裏偷窺呢!”柯老大說。

    “山魈為什麽會對夜明珠這麽有興趣?”楚芳問。

    “我們祖輩傳說，這種山魈生性最喜歡寶物，於是它們都被蘭陵王手下的巫師施了咒語。它們子子孫孫都成了蘭陵王墓的看護者。如果見到有人拿蘭陵王墓穴裏的寶貝，它們就會偷窺…”

    秦大偉鬆了一口氣:“隻是偷窺而已，又不傷筋動骨。”“那家夥衝你們笑了嗎?”柯老大陰森森地問。一瞬間，我們五個麵麵相覷，山魈那可怕而詭異的笑容仿佛又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笑…笑了……”安靜哆裏哆嗦地說。

    柯老大歎了一口氣，好像很惋惜的樣子:“我們祖輩傳說，不怕山魈鬧，就怕山魈笑。凡是看到山魈笑的人不出一年半載就必死無疑。安靜瞠目結舌地用手指點著:我、秦大偉、楚芳，而後安靜又朝自己的胸膛點了一下。在我們五個人當中竟然會有四個見到了山魈的微笑。

    安靜躬下身拖著哭腔:“柯大哥，不，柯大叔，柯大爺!您老看看我們都才二十出頭，我們可不想…

    柯老大皺著眉齜牙咧嘴地思忖了半天:“辦法嘛倒是有一個，隻是

    “快說，隻要能挽救我們年輕的生命…”連一向自以為最有男子漢氣概的秦大偉此時也慌了手腳。

    “這會是真的嗎?”楚芳將信將疑。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安靜道。

    “但這個破解巫咒的辦法幾乎是不可實現的。”柯老大撥浪鼓一樣不住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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