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午夜山魈(1/5)

    “安靜!停下來，給我五分鍾時間!”我暴喝。

    安靜被我的氣勢震住了，他驚異地看著我。我坐到一塊石頭上，望著清澈的水潭，腦子勾勒著巨鍾上鐫刻的第二幅圖。那幅“舜井逃生”圖無疑就是從鍾鼓樓通到陵墓之外的路線圖。那條曲折的逃生路線在結尾處畫了一個“U”字的圖形，原本我以為它會是一個“U”形的彎，可現在出現在我們麵前的竟然是一潭碧水。難道那幅圖根本就不是什麽逃生路線圖?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在此之前的行進路線可以證明山洞與圖畫所暗示的路線完全相符。安靜投進潭水裏的鵝卵石挾裹著一團氣泡，緩緩地向潭底沉去。“咕嘟”一聲，一個旋渦把它吞噬了我拿起馬燈仔細辨認著:在水潭的角落裏有一個比洗臉盤略大的洞。一個念頭讓我周身一震出路就在水裏!

    ““

    出路就在水裏!”我對安靜說。

    水裏?!”安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按照巨鍾上所暗示的路線，在山洞快要結束的時候將會有一個U’形彎。可我們現在已經走到了絕境，這說明這個‘U’形彎就在這潭水裏!你看，這水裏有一個洞!”

    安靜觀察了一下水底，恍然大悟:“也就像廁所裏的‘U’形管，我們順著水遊下去還要向上遊一個弧形!

    “對，可這有一定的危險性，我們不知道這段路會有多長。可是這段路我們必須潛水!”麵對未卜的前途我有一點猶豫。

    “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們下水吧!”安靜做著深呼吸活動著手腳。我點點頭，心開始狂烈地跳了起來。因為隻要我們縱身跳下去就有可能永遠地被淹沒在冰冷徹骨的潭水裏。

    安靜把小馬燈拴在腰間，而後衝我一擺手，一個漂亮的魚躍縱身跳了下去，他像一尾魚一樣靈巧地在水底遊著，畫過一條直直的白線向那個陰森的黑洞鑽過去。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鼓起勇氣跳到了水裏，一個猛子紮下去，冰冷的潭水一下子就滲入了骨髓，我瞪大眼睛隨著安靜紮進了小洞。果然，這是一個向下的洞，大約有十多米深，隨後它畫了一個圓潤的弧線向上折去。我的水性沒有安靜那麽好，寒冷和恐懼讓我有點手忙腳亂。令人詫異的是，安靜腰上的小馬燈竟然沒有熄滅。它在昏黃的水裏發出了熠熠的光彩，借助著這一點點熒火，我吃驚地發現，“U”形水道的底部堆積著破敗的織物和成堆的白骨。可以想見，在一千多年前的那次大逃亡當中，有許多人沒有能遊過這個要命的“U”形鬼門關!。一以名顏

    水泡爆裂了，幻化成了一個個或微笑，或悲哀，或無奈的麵孔，它們毫無血色，像蠟像一樣保持著一成不變的表情。這些可怕的麵孔就如同水母一樣在我的眼前漂浮，我不敢用手去碰觸它們。極度的恐懼使我幾乎昏厥過去，我隻有閉上了眼睛。

    安靜回過頭來，拉住了我的手。他飛快地蹬著水，二十米長的“U”形底很快就到了盡頭，向上的浮力猛地托舉起我們。我驚喜地發現，水的上方出現了耀眼的亮光，它就如同薄薄的蟬翼一樣在我們的頭頂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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