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臨水商州(1/2)

    “你身上的傷勢已是恢複得差不多了，我配些安神順通絡的藥，你再服幾日吧。”

    “既是差不多好了，又何須金針渡穴，還有，那解藥是。。。”我若有所思的，抬了螓首靜靜看著他：“檀大哥，我可是中了毒？”

    他靜靜的看著我，而我眼中隻有堅持，他眸色隱有閃爍：“不是毒。。。是蠱。”

    “蠱！！”我驚詫出聲：“可是嶺南僻林之上的蠱毒麽！！”

    心裏一涼，怎麽會招惹上這個東西！在市井之中多以為，蠱毒隻是被以訛詐訛杜撰出來的，我卻是知道，這世上確有此物存在。

    李時珍《本草綱目》“蟲部四”集解說:“……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即此名為蠱。”

    明代的樓英在《醫學綱目》中說：所謂“兩廣山間人以蛇虺、蜈蚣、蜒蚰、蝦蟆等百蟲，同器蓄之，使其自相食啖，勝者為靈以祀之，取其毒雜以菜果飲食之類以害人妄意要福，以圖富貴，人或中之，證狀萬端，或年歲間人多死”。

    譬如有一種蛇蠱的製法，是把烏梢蛇倒吊在樹上，用細棍撣，任其擺動，下麵用九個土碗重疊接起，蛇口裏流出弦涎、泡沫和血水入碗中，取滲透到第九個碗的毒液晾幹為末備用。放在冷飯、冷水、冷煙杆或酒裏給別人吃。

    一旦吃入蛇蠱後，兩天即感腹脹，繼而腹隱痛，此時表明小蛇已初步形成，兩月後腹痛劇，表明許多小蛇已長大，咬人吸血為生，半年後可長到筷子粗、五六寸長，可把人的肝吃完，吃了雞蛋後痛減，表明小蛇不再咬人的腸子，而是在吃蛋，故痛減。

    中蠱之人特別想吃青菜，吃不得飯，劇烈嘔吐，吃了酸、冷、肉類後，腹痛、腹脹、嘔吐更劇，人體消瘦，臉色變黃，神差、脈慢、體溫低，血水不治者，半年內可死亡，也有拖至一年多才死的。

    想到這裏，我身子不由的輕顫一下，是誰下了這般陰毒的東西，要知蠱有百種，解法也是各不相同，難道我那段失憶裏竟藏有什麽不可觸摸的東西嗎？我慢慢的細想，頭卻疼了起來。

    “嫣然，你可放心，有我金針渡穴，那蠱毒一時還是可以壓製得住，隻是這解藥還有幾方尚要細細尋來，在聖京或許能尋到，明日，我們就動身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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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筆直寬闊的青石大道，大道兩旁高大的京梔發了些蔥鬱的新綠，鱗次櫛比的商鋪，接踵熙攘的人群，矮驢騾馬魚貫行之；叫賣聲此起彼伏，人們的臉上流露出欣然平靜的神色，整個商州郡呈現的是一幅繁榮安定的景像。

    商州郡，天欽金國南北往來的重要樞紐之地，三麵臨水，東鄰一山；城中有一洛水河蜿蜒而過，就像是光鮮柔軟的綢帶一樣，輕輕的將商州郡攔腰縛住。

    我挑了簾紗看著外麵的街景，有一點點新鮮和好奇。

    隨著馬車的微微的顫晃，檀大哥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嫣然，下車先吃些東西，今夜便在此處宿下了。”

    廂簾掀起，沾依剛護著我下了馬車，就有門童來牽了去，抬頭一看，樓匾上書——“南山有台”四字，雄勁蒼然的筆力入木三分。

    好個別致的名字，“南山有台”本是指南山莎草綠茵茵的意思，出自詩經——二雅篇。不過，被拿來隻充當這酒樓的名牌，卻是不是有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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