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犯簫然

第六章 絳唇之宴(2/2)

    我站在為辰女專設的護苑軒裏,朝前看去。

    在放置古琴左前方的水木闌亭裏,已安置好了兩張梨木乾坤桌和八張梨木靠椅,按天欽金國律例,皇子和世子是有權利觀看辰女獻技的。

    我皺了皺眉頭,不就是大哥,二哥和子軒嗎?頂多。。。再加個我,幹嘛擺那麽多桌椅?難不成——他們居然帶了府裏那些侍妾來?

    看看身邊的這些辰女,穿著打扮都是精致端莊,正如玲瓏所說,顯然費了很多心思,或嫵媚,或柔婉,或豔麗。。。鶯鶯燕燕,惑人眼光。

    我雖然一個都不認識,也沒有人出聲,卻從她們看似平靜的動作裏看出緊張,忐忑,不安。。。她們應該都知道,退一步,即使去不了百花盛宴,能被洛南王府兩位世子挑中,也是非常值得慶幸的,就算不能以正妃之禮入府,能做個側室也是風光無限的事情。

    “未時已到,東護苑諸辰女上敬琴座。”皇宮裏來的執事遠遠的拋出一個長音。

    我好整以暇的撣了撣衣袖,緩緩走了出去。

    可是,我不喜歡這種任人魚肉的感覺,非常不喜歡!!!若不是因為不來參加這絳唇宴,則會被視為欺君之罪的話,我寧願在王府背吟那難懂的《女誡》。

    絳唇宴監場有三人,一人為樂府禦前琴師,一人為禦前總侍,一人為後宮總執,都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乍一看,貌似聖恩浩蕩非常,明眼人卻知道這是皇廷派係的三角互持,看來這老皇帝還不是一般的狐狸,選個子妃都這麽動腦筋。

    我坐在最後一張琴桌,雖未抬頭,卻知道水木闌亭裏已坐上人了。我心裏暗暗好笑,心想待會兒可不要嚇著他們才好。

    第一張琴桌,徽音起,顫顫弦音外,卻是虞山派的《烏城溪泊》。想是有些緊張,琴聲中略顯慌亂,我微搖頭,這位辰女這一關怕是過不去了。。。

    古有\"泠泠七弦上,靜聽鬆風寒\"之名句,\"泠泠七弦\"指的就是古琴,須知琴藝之境,境由心生——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音。故曰“大樂必易”;或為“大音若稀”。

    《淮南子》說:“瞽師放意相物,寫神愈午,而形諸於弦者,兄不能以喻弟。”

    《風俗通》亦說:“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而意在高山……傾之間,而意在流水”,“及其所通達而用事,則著之於琴以抒其意。”“意在高山”、“意在流水”、“抒其意”,可見琴是為一種寄意的精神境界的良引。

    第二張琴桌上,辰女輕彈《瀟湘弄》,商音起,徽音泛開,方自提醒我回過神來,心裏苦笑,這是又想到哪裏去了。。。

    。。。。。。。

    一宮中執事將熏香擺放在琴桌香架上,微微躬身,示意我可以起手了。

    我垂下眼簾,停在嘴角的笑意彎出一個更大的幅度,我雙手撫琴,《杏花疏影》從指下緩緩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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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取晚點再發下一個半章或全章上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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