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買鐵(2/3)

    羅老板有些奇怪，這人是來踢館的嗎？但還是回答了：“季公子，這個，生鐵一般不會單賣，若是鑄成鐵器，市價五十錢一斤。”

    季國風又指指剛出爐那塊劍胚，問：“如此熟鐵，又要多少錢一斤？”

    “熟鐵費料又費工，若是出售，少也得百錢一斤。”

    季國風點點頭，是該這個價，但他沒完，又接著問：“若是把熟鐵再打成精鋼，又該多少錢一斤？”

    羅老板此時已經很是奇怪了，這冉底要幹嘛？又仔細思考了一會，：“精鋼難製，不是尋常可得，若是做成兵器，價格怎麽也得五百錢一斤了。若是上品，那更是論貫的。”

    季國風已經胸有成竹了，可惜沒帶折扇，他兩手一拍，問道：“羅老板，若是我用一斤精鋼換你五斤生鐵，這生意可做得？”

    “別五斤，十斤都做得！”還沒等羅老板回話，店裏的老人立刻大聲喊道，隨後他站起來，走過來瞅著季國風：“那麽子，你的精鋼呢？”

    “哈哈，老人家，”季國風對他做了個揖，道：“還請老人家先賣我百斤生鐵，下月此時，必定用十斤精鋼來換！”

    “好嘞，我倒要看看你的精鋼是個什麽樣，”老人痛快地一揮手，“從人，賣他一百斤，嗯，收他六貫好了。”然後徑直走進屋裏，不話了。

    “爹！”羅老板對裏麵一聲大喊，見沒反應，隻好轉過身來，對季國風尷尬地：“那公子，承蒙惠顧？”

    季國風哈哈一笑，這羅老頭真是個妙人。他爽快地讓張平給了六貫買下一堆生鐵錠，又死纏爛磨額外買了五十斤熟鐵，然後……尷尬地發現這看上去沒幾塊的一百五十斤鐵實在是抬不動，隻好去旁邊城門處找了個挑夫先運回陳宅。

    回去的路上，季國風頗為春風得意的樣子，林雅好奇地戳了戳他，問：“你這裝了一大通，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季國風故作神秘，先不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張平，：“這還多虧了張平啊。”

    張平莫名其妙，這怎麽就扯上我了呢？

    季國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我先考考你，鋼鐵是怎麽分類的？”

    張平不愧是工科出身的，不假思索立刻回道：“按含碳量，超過2%的是生鐵，低於0.02%為熟鐵，中間的就是鋼了。”

    “嗯，沒錯，但那是現代的標準，”季國風轉過頭看看林雅，清清嗓子，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現代，已經能輕易剔除鋼鐵中的大部分雜質了，所以以含碳量為分類標準。但是，古代是測不了碳含量的，鐵匠隻能按直觀經驗去分類，爐子裏直接出來的叫生鐵，冶煉透徹質地較軟的叫熟鐵，經過千錘百煉兼顧硬度和柔韌性的叫鋼。同時呢，他們也沒法很好地控製產品質量，同樣是鋼材，性能可能差地別。

    他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我們知道啊。實際上含碳量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決定鋼鐵質量的，是鋼鐵中的雜質，也就是硫、磷等元素。這些雜質會嚴重影響鐵的質量，使鐵發脆、強度變低。像我們今買的這樣的生鐵，裏麵就有大量的磷硫，一摔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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