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鉤賭坊

第八章 螳螂捕蟬(2/5)

    一回到天長酒樓,陸小鳳倒頭就睡,一睡下就睡得很熟。

    但是他已在心裏告訴自己“我最多隻能睡兩個時辰。”

    還不到兩個時辰,他果然就醒了。

    他身體裏就好像裝了個可以定時響動的鈴銷,要它在什麽時候響,它就會在什麽時候響一一其實每個人潛意識都有這麽樣一個鈴銷的,隻不過他的特別靈敏準確。

    他張開眼睛的時候,楚楚正在門口看著他“我已經等你很久!”

    陸小鳳揉揉眼:“等我幹什麽?”

    楚楚:“等著向你辭行!”

    陸小鳳:“辭行?你現在就要走?”

    楚楚淡淡:“你既然已找到羅刹牌,我就算還清你的債了,你想去喝酒,我卻不想去吃醋,還不走幹什麽?”

    她不讓陸小鳳開口,又問:“我不過有點奇怪,你跟她怎麽會忽然變得那麽熟的?而且看來還一定有一腿』”

    陸小鳳笑了:“這原因很簡單,隻因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她是個正常的女人!”

    楚楚:“我呢?我難道不是女人?我難道就不正常?”

    陸小鳳:“你也正常,隻可惜太正常了一點!”

    楚楚盯著他,忽然衝過去,掀開他的棉被,壓在他身上。

    陸小鳳:“你又想幹什麽?”

    楚楚:“我隻不過告訴你,隻要我願意,她能做的事,我也能做,而且比她做得更好!”

    她火熱的**不停在他身上扭動磨擦,咬著他的耳朵,喘息著:“我本來已經願意了,你卻不要我,現在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後悔了?”

    陸小鳳歎了口氣,他也不能不承認,這女孩實在是個可以述死人的小妖怪。

    楚楚卻已跳起來,頭也不回的衝廠出去,大聲:“那麽你就一個人躺在床上慢慢的後悔吧。”

    陸小鳳並沒有在床上躺多久,因為楚楚剛走,陳靜靜就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小小的酒杯和一壺酒。微笑著:“那位喜歡吃醋,又怕胃疼的姑娘,為什麽先走了?”

    陸小鳳苦笑:“因為她若再不走,我的頭就會比她的胃更疼。

    陳靜靜婿然:“她走了最好,我已經把那邊堵坊結束,本就想到你這裏來的。”

    陸小鳳笑:“可惜你帶來的酒隻夠讓我漱漱口。”

    陳靜靜柔聲:“酒不在多,隻要有真心城意,一杯豈非已足夠。”

    陸小鳳:“好,你倒,我喝!

    陳靜靜慢慢的倒了兩杯酒,幽幽的說:“我敬你一杯,為你餞行,祝你一路順風,你也敬我一杯,為我餞行,從此我們就各自西東。”

    陸小鳳:“你也要走?”

    陳靜靜歎了口氣:“我們是五個人來的,現在已隻剩下我一個,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陸小鳳:“你你準備到哪裏去?”

    陳靜靜:“我有地方去!”

    陸小鳳:“既然我們都要走,為什麽不能—起走?”

    陳靜靜勉強笑了笑:“因為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帶我走,也知道你身邊的女人—定很多,女人沒有一個不吃醋的,我也是女人,我……”

    她沒有再說下去,卻喝幹了杯的酒,然後就慢慢的放下酒杯,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沒有回頭,仿佛生怕一回頭,就永遠沒法走了。

    陸小鳳也沒有攔阻,隻是默默的看著她走出去,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剛喝了一杯苦酒。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見外麵有人:“恭喜你,你總算大功告成了!”

    聲音蒼老,來的當然是歲寒三友。

    陸小鳳還沒有看見他們的人,就先看見了他們的手。

    “拿來!”孤鬆老人還沒有走進門,就已伸出了手“你把東西拿出來,就可以走了,我們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J”

    陸小鳳沒有開口,也沒有動,隻是剛著嘴看著他們傻笑。

    孤鬆老人沉下臉:“我說的話你不懂!

    陸小鳳:“我懂!”

    孤鬆老人:“羅刹牌呢?”

    陸小鳳:“不見了!”

    孤鬆老人聳然變色,厲聲:“你說什麽?”

    陸小鳳還在笑“你說的話我懂,我說的話你為什麽不懂?”

    孤鬆老人:“難道羅刹牌不在你身上?”

    陸小鳳:“本來是在的。”

    孤鬆老人:“現在呢?”

    陸小鳳:“現在已經被人偷走了!”

    孤鬆老人:“被誰偷走了?”

    陸小鳳:“被一個剛才壓在我身上打滾的人。”

    孤鬆老人:“就是你帶來的那個女人?”

    陸小鳳笑:“當然是女人,若是男人壓在我身上打滾,我早已暈了過去!”

    孤鬆老人怒:“你明知她偷了你的羅刹牌,還讓她走?”

    陸小鳳:“我—定要讓她走。”

    孤鬆老人:“為什麽?”

    陸小鳳:“因為她偷走的那塊羅刹牌是假的。”

    寒冷的風,灰暗的寫蒼,積雪的道路,一個孤獨的女人,騎著一匹瘦弱的小毛驢,遠處隱約有淒涼的羌笛聲傳來,大寺卻陰暝無語。

    她的人已在天涯,她的心更遠在天外。

    “寂寞的人生,漫長的旅程,望不斷的天涯路,何處是歸途?……”

    她走得很慢,既然連歸途在何處都不知道,又何必急著趕路?

    忽然間,岔路上有輛大車駛過來,趕車的大漢頭戴皮帽,手揮長鞭,趕過她身旁時,居然對她笑了笑。

    她也笑了笑。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那麽笑一笑又何瀝。

    趕車的大漢忽又問:“姑娘你冷不冷?”

    陳靜靜:“冷!”

    趕車的大漢:“坐在車裏,就不冷了!”

    陳靜靜:“我知道!

    趕車的大漢:“那麽你為什麽還不上車?”

    陳靜靜想了想,慢慢的下了毛驢,車也已停下一既然連油鍋都下去過,上車又何妨?

    趕車的大漢看著她上廠他的馬車,忽然揮起長鞭,一鞭袖在毛驢的後股上。

    毛驢負痛,箭一般竄出去,落荒而走。

    趕車的大漢嘴角露出微笑,然哼起一曲小調:“鬆河裏烏拉的姑娘美又嬌呀,帶著百萬家財來讓我挑呀,我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呀,不是為了家財,是為了她的嬌呀!”

    歌聲揚,在冰雪上,都仿佛帶著種歡樂的節奏。

    然後馬車就去遠了。

    “黑烏拉”並不是“鬆河黑烏拉”。

    鬆河黑烏拉就是鬆花江,是條大江。黑烏拉雖然並不是個大城,可是在這種邊極荒寒的地方,也不能算太小了。

    一個多時辰後,這輛大車已到了黑烏拉,穿過兩條大街,轉人一條小巷,停在一家小屋門口。

    趕車的大漢回過頭,帶著笑:“我的家到了,姑娘要不要進去坐坐?”

    過了半晌,車廂才傳出陳靜靜的聲音,淡淡道:“既然來了,進去坐坐也沒關係。”

    她剛下車,破舊的木板門就“呀”的一聲開了,一個傻頭傻腦的髒小孩,站在門口,看著她嘻嘻直笑。

    陳靜靜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慢慢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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