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

第七節(3/3)

    永尾完治就讀的小學,重新被拆建後的樣子。

    莉香帶著它的照片不辭而別,她隻身前往愛媛。

    現在也見到了。

    {“哢嚓”}

    將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學校周圍,一度非常非常想鼓起勇氣朝裏走去。在校門口忙碌的學生,搬運花盆或是打掃地麵。旁邊的體育館,有人拖著裝滿網球的筐子走去。

    偶爾有學生停下來好奇地打量我。

    又緊張又羞愧,無法上前搭話。悄悄退後幾米到牆外。

    冬天傍晚四五點,山間一片鉛灰色。仿佛有霧,從淡色的棒球場沙地上徐徐地揚開。把奧田先生一人留在那間候車室的我,站在細長的過街天橋上,撐著欄杆,對體育館和前麵的沙地舉起相機。

    對焦。閉上一隻眼睛。

    另一隻眼睛裏,從模糊到清晰的畫麵。

    ——今天就到這裏了。

    ——就到這裏了。

    ——十幾年來。

    按下快門。

    光照入顯影液。浮現朦朧的夢幻的影子。

    “哢嚓”。

    {浴場}

    這天夜晚,睡前去道後溫泉洗了澡。那是一個曆史悠久的大池子,許多相對年長的女性,把身子浸泡在燙熱的水中。我隻待了一會兒,便整個臉都燒紅了,隻能趕快爬出來。

    換了旅店準備的浴衣和拖鞋,想去商店街買把梳子。

    把手插在大大的衣袖裏,拖鞋走著不太習慣,身子左搖右擺。

    想起某首歌。

    忘了是第幾回裏,從女浴室出來的莉香看見等在男浴室門口,正因為寒冷而縮著脖子的完治。

    兩人一起從公共浴室回家。

    路上莉香挽起完治的胳膊,微笑著唱歌。

    某首歌。

    {歌謠}

    你已經忘了吧?

    我倆把鮮紅的手巾圍在脖子上,

    一塊去那小巷裏的澡堂。

    說好一起出來的,

    可總是我在外邊等待。

    濕漉漉的頭發冰涼冰涼,

    一小塊肥皂和我一起打著寒戰,

    你抱著我,說了句:

    “真涼呀。”

    你已經丟了吧·

    那套24色的水彩筆。

    你要給我畫像,

    我總是叮囑你畫得好些,

    可從來都不像我。

    窗外流淌的是靜靜的神田川,

    狹窄的小屋是我的天地。

    你的眼神停留在我的指尖,

    我問你:

    “不高興嗎?”

    在我年輕的時候,

    不知道什麽是恐懼。

    可偏偏是你的溫柔,

    讓我害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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