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秘術

第三二三七章 人渣的畫還是很好的(1/2)

    有人稱董其昌為“巧宦”,這當然不是恭維他了,可見同時代人對他也是頗為詬病的。  ..

    董其昌寫過一詩,詩不長,詩題較長,《畫家霜景與煙景渚亂,餘未有以易也。丁酉冬,燕山道上乃始司文,題詩驛樓》:“曉角寒聲散柳堤,行林雪色亞枝低,行人不到邯鄲道,一種煙霜也目迷。”

    這大概是他又一次從京城官場的政治漩渦中逃脫出來,回鬆江華亭途中所作。

    對於明,對於前景,對於將來重返子腳下撈取政治紅利的可能性,對他這樣熱衷聲名,貪婪功利的兩麵人物,不可能不感到迷茫和失落。

    正如眼前混沌朦朧的一切,看得見,摸不著,究竟是煙乎?還是霜乎?隻能存疑,惟有在忐忑中期之於來日了。

    細細品味,這七絕倒是他的心理獨白。

    鬥爭到了刺刀見紅的時刻,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傻子了。

    倘不想被人在胸口上捅個窟窿,而是想要割下對手的腦袋,作為政治動物的他,必得膺服這種官場的叢林法則,也是可以理解的適應。

    凡是經曆過世紀後半葉政治運動的過來人,如果記憶力還未完全退化,還未進入老年癡呆狀態,大概應該記得對於那些能逃脫一次一次運動,而未被波及的幸運兒,你除了羨慕和自艾自怨外,有什麽理由去責備別人呢!

    所以,董其昌為官半個世紀,怕是連一份自我檢查,也未寫過;怕是連一次批鬥會,也未經過,你不能不佩服他進退得當的身手,不能不讚歎他遊刃有餘的功夫。

    然而,到了萬曆四十四年,年屆花甲的董其昌終於藏掖不住他正人君子的另一麵,遂鬧出來“民抄董宦”這樣驚動東南半壁江山的特大醜聞。

    董其昌驕奢淫逸,老而漁色,時屆花甲之年,猶擁多房妻妾,而其欲念膨脹,色心強烈,遂導致強劫民女,迫其為妾的事件生。

    他之耽迷房中術、豢養方士,**成風,自是明代頹廢的士人習氣。

    不過他更為變,玷汙童女,行事囂張,倚財仗勢,略無顧忌,惹翻了鄉親鄰裏。

    接下來,不思收斂,反而猖狂,更不擇手段,進行打壓,私刑逼供,欺人太甚,惹得怒人怨。

    即使出了命案,還毫不在乎,反打一耙,告狀在先。

    橫行鄉社的董其昌,被人呼為“梟孽”,稱之“獸宦”,可見其為非作歹到何等地步。

    於是,民怨沸騰,終於爆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據明人無名氏《十五十六民抄董宦事實》,其暴亂現場的描寫,稱得上早年版的湘南農民運動。

    “自此無不怒上指,激動合郡不平之心,初十、十一、十二等日,各處飛章投揭,布滿街衢,兒童婦女競傳‘若要柴米強,先殺董其昌’之謠。以致徽州湖廣川陝山西等處客商,亦共有冤揭粘貼,娼妓、龜子遊船等項,亦各有報紙相傳,真正怨聲載道,窮罄地矣。”

    在中國,文人被抄家,可謂家常便飯,菜一碟。

    有皇帝的年頭,興文字獄,官員來抄,衙役來抄;沒有皇帝的年頭,大搞運動,紅兵來抄,造反派來抄,但此次民抄董宦,規模之大、範圍之廣、人數之多、破壞之重,是破荒的。

    那場運動期間,帝都體育館批鬥彭、6、羅、楊,參與人數多不過數萬,但董其昌遭遇的大場麵,人山人海,號稱百萬,這數字有誇張成分,事屬必然,但那些裏,外地群眾齊聚鬆江,本地百姓圍觀起哄,鬧事風潮裹挾十來萬人,當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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