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姑姑

待她們到了姑姑獨居的宮舍門口，一瞧那廳裏漏壺時辰也差不多正好，遂抬手輕輕叩門，口裏低聲恭敬問道：“到時候了，姑姑可起了？”不一會兒裏麵就有了聲音，秦姑姑開了門方允她們進去，喜兒忙拿了盆去外頭盛水，意歡就侍奉姑姑穿衣，默默不語的，隻管做著手上的活計。秦姑姑雖也是宮女，卻是有頭臉的姑姑，是該得她們這些剛進宮的小婢子私下裏殷勤服侍的，宮裏自然是養人的地方，有時候得臉的大宮女說不定比外頭小門戶家裏的小姐過的還滋潤些。 意歡拿了外裳與她穿了，隻覺得姑姑周身的氣派，倒也是不遜她那些嫡出的姊妹們的。雖都是被人使喚的宮女，倒也有是大家女兒，聽聞秦姑姑就是前朝秀女落選下來的，也是大戶出身，家裏也是殷實得很，過去都有一群丫鬟伺候著，直到如今年長了，卻仍是僅僅有條，衣裳髻環齊整，發絲兒容不得一絲亂的，還有那訓人時候的派頭，絕不遜於哪家的當家主母應有的氣勢，眼神更是厲害如若發覺你什麽錯處，簡直是眉眼淩厲如刀，直直要把人吃下去似得。一次她訓話時喜兒因著顧著在水邊上照著頭發走了神兒，被秦姑姑瞧見，忽然停了話音，喜兒覺她不說了這才傻愣愣的抬頭起來，隻瞧見姑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隻那一眼，喜兒卻要被嚇得當即哭出來，意歡笑她膽小，喜兒卻是抓了她的袖子較真道：“真的…真的…姑姑的眼神真是唬人” 秦姑姑穿好了衣裳，喜兒也已經從外麵打了水進來，摻了剛燒的熱水，不冷不燙剛剛好。她們自己洗漱時候可不這麽金貴的，那些熱水要喝要洗，哪裏還有那麽多講究，若用完了去燒水房裏頭在想要一壺，又不知道要廢上多少的口舌，一般也就是涼水對付了。意歡已經幫著秦姑姑把袖子摞起來，姑姑接過意歡遞來的巾子就著熱水洗了，喜兒因著怵她，絞著手直直站在一邊。姑姑抬頭看她那樣子傻站著，又是一番不高興，眉頭蹙起想著怎麽說她才好，意歡在旁邊看的都著急，又不好胡亂摻合控姑姑更不高興，隻輕聲細語的催她：“青鹽呢？”喜兒這才登時醒悟過來，又害怕姑姑責備，忙不迭到外間櫃子裏去找了。 姑姑瞧著她出去，瞥一眼意歡說不上來喜怒：“你倒是比她強些。”意歡把頸脖垂的低低的，也不喜悅，隻應下一聲便請秦姑姑坐下來先梳發髻。本來發髻是另有梳頭丫鬟來梳，不過前幾日病的厲害躺著，便由意歡上手。秦姑姑本就在意儀表，一開始頗有不屑，覺著意歡不用進宮幾日哪裏能梳出好的來。哪裏料到意歡試了幾次，倒也成了，雖不如梳頭丫鬟那般麻利快成，倒也是細細整來，一絲不苟，較之往日，也有一番不同。秦姑姑對鏡左右瞧了瞧，這髻子是將發蟠曲交卷，盤疊於頭頂上，穩而不走落顯得輕快不少，乏原本拖遝的發尾刻意梳的高聳些，尾翼圓圓，倒也不礙著做事。便很是高興，道：“你從哪裏學來的，我覺得很好。”意歡隻道：“從前在家，見婢子伺候主母梳過幾回。”秦姑姑心下暗忖，口稱主母，那想必她就是個庶出了，隻這穩重的做派倒是討喜。也就沒再多問，隻是吩咐下去以後給她梳頭的事情就交給意歡一並做了。 喜兒拿了青鹽來，這才與姑姑擦牙潔齒，這才收拾東西又退了出去，留姑姑一個再收拾整理一番，一會子出去當差。 －－－－－－題外話－－－－－－ 【回複讀者】【隨風絞碎，你好，很高興看到你的評價。話說…你的qq我為啥找不到，加不了？我不知道這條評論你能不能看到，我沒有辦法回複你，隻能采用這樣猥瑣的辦法，希望你能看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