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霖江南小說集---《夜香》(2/4)

    最使我困惑的是穿白色緊身T恤的男人突然向女人們走去，端著自己的啤酒。他也和她們熱烈地交談。剛才他們還互不理睬，現在卻親如一家了。我屏息凝神，閱讀他們的唇形，他們說的是：

    “我們家裏人多。她家五張嘴吃飯，我家五張嘴吃飯，一共是十張嘴吃飯，隻能出來找點事做。”“我家可沒這麽多，全加一起也就六個人”“我們兩家十個人裏三個小孩，算八個人吧。”“現在日子不好混，一個月抽煙抽掉七八十塊。”“買雙長筒襪還要三十塊。”“附近有商店嗎？”

    看來我今晚注定一無所獲，幹了杯中酒提起寶劍，走到了雁塔路。掠身上了3樓的小陽台，輕輕扣了扣：繪兒你在麽？落地窗無聲無息的開了，我閃身而入，裹著香風，繪兒兒投在我的懷裏。回身用指一彈，牆上的蠟燭無聲無息的亮了。

    繪兒身材嬌小，臉盤卻很大，肌膚吹彈可破。她用一頭濃密的黑發遮住了半邊臉頰。她的發梢在我胳膊上輕輕地撩撥，好象鳥的羽翼。她吹氣如蘭，香氣四溢，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死鬼，知道你今天肯定要來。

    天上的月兒隱進了雲中，屋內春光正濃，遊蕩了一個夜晚才知道，繪兒的胸膛放得下我所有的英雄柔情，此生無憾~~

    他豔光煥射一如最好的絲綢。象個美麗的等待被蹂躪的女人，他叫冷雨無心，憶海酒吧的‘老板娘’，其實他是個男人，因為曾被女人傷，又覺得當男人很累，決定要當女人了，良心說，戴上長到腰際的長發，穿上吊帶露臍的背心和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徜徉在酒吧的客人當中，高傲美麗，豔光四射。沒人知道他是男人他的肌膚比女人的還雪白，玻璃城中一大半的男人是為了他天天來酒吧逗留，但是，冷雨最多允許男人摸到他的大腿或者屁股就為止了，他明白什麽叫適可而止，什麽叫吃不到嘴的攙。他明白男人。

    當冷雨被身體裏的欲望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他的愛人風雨情就會過來陪他一晚，說不上風雨情是怎麽了，兒子也有2歲，妻子也長的驚人的豔美，偶爾一次在酒吧裏邂逅冷雨，喝多了，在冷雨的小房間裏昏昏沉睡，冷雨在床邊默默的給他換冷毛巾，給他擦澡，給他收拾吐出來的穢物，清洗吐髒了的內衣。想想在家中這些都是美麗的老婆不管的，從那天開始，風雪情總是會在冷雨需要的時候來。

    雨天空氣裏充裕了****分子它潮濕而陰鬱。附牆而蔓的青苔。被一些鮮綠欺目的顏色侵浸。冷雨的頭發以前是一種受傷的棕紅現在它是亞麻色。他常穿著過緊的衣服。這使他的呼吸過於急促而充滿誘惑力。風雨情熱愛冷雨的身體。他們總是在清晨殘存的夢境裏半醒著親吻和嘟嚷著愛撫。一天生活開始的前奏。

    生活象一碗泡麵。他們相愛著，有相似的美麗眼睛和空洞。“親愛的，我想我們也許需要一個女人”。冷雨的眼睛象一團棉花逐漸被什麽洇濕。風雪情看見陰影在張擴。閉上眼睛。冷雨的唇灼灼燒上他的脖頸。

    風雨情說冷雨你知道嗎？你會後悔的。冷雨已經在舔拭他的耳輪。那是一條溫熱靈動的小貓舌。他不知道風雪情害怕。他們睡在一間小屋子裏。關上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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