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動的導遊旗

二十九 回到原點(1/3)

    車又行駛了一段路,通過一翻交談,令莊曉捷如釋重負,內心格外輕鬆愉悅,整個人也因此變得愛說愛聊了。她和陸川聊了很多與陸梅結識後的趣事,也聊了一些和父母相處的快樂往事。陸川就像一個大哥哥聽小妹妹講故事一樣,一邊開著車,一邊聽著莊曉捷的故事。不知不覺中,車又開出一百多公裏。

    “陸哥,回去後,我想去那天出事的地方走走,你能陪我去麽?”莊曉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目視前方地對陸川說。

    陸川疑惑地側臉看了看莊曉捷,問道:“嗯?那兒有什麽好看呢,要故地重遊啊?”

    “那兒是我這段經曆的起點,也將是終點,這件事在我心裏壓了很久,即便它是一段傷心往事,我也要在那裏再麵對它一次,這種創傷性記憶,是需要回到原點才能消除的。”莊曉捷嚴肅且認真地說。

    “噢,那行,我陪你去。可是,回到原點真的能消除已有的記憶麽?你剛才說的那個創傷性記憶是個專業名詞吧,我在一本書裏看到過。那本書就是將怎麽治愈的。書名好像叫《身體不會忘記》。”陸川回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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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你也看過這本書?”莊曉捷似乎又有新發現地問道。

    “嗯,看過,不過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是別人推薦給我的,書裏講到,創傷後應激障礙有個代名詞叫‘PDST’。對人的影響挺大的,也不容易治愈。”陸川說道。

    莊曉捷說:“嗯,沒錯,創傷後應激障礙對經曆者的影響是很難消除的,但在個人精神和心理上的影響情形又是多種多樣的。我們每個人一生當中,都難免要遇到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等到成年以後,每個人的人格性情之中,多多少少會帶著這些突出事件留下的心理陰影,有些人會因之心理扭曲,出現變態人格。有的人會選擇性遺忘,潛意識中將遭遇經曆隱藏起來,以另一種形式表現出來,令人難以琢磨。我現在研究的課題就是關於PDST對人的影響,以及如何進行有效的治愈。拿我自己的例子來說,那件事,就是我人生中最可怕的一次創傷記憶,而且是與我爸的去世、我媽的受傷兩個事件相互疊加在一起,當時對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之後很久很久都沒法忘記,隻要天黑,我都不敢在沒燈的地方走。隻要有人從背後靠近,我就全身發抖。有一段時間,身上不敢拿錢,零錢也不敢拿。這就是典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最主要的是,那個時候身邊隻有我媽,但她都沒法照顧自己,我更沒有人去依靠和傾訴,很多負麵情緒都壓抑下來,直到意識到自己出現抑鬱狀況時,才開始調整自己。這也是我選擇心理學專業的一個初衷吧。”

    陸川聽到此處,心裏的同感越來越強,特別是當他聽到莊曉捷講述事後的種種不正常的反應時,更是不自覺地聯想到自己。是的,想想當初,在車站看到悅玲的背叛,想到上團時被“老戲骨”的嘲笑譏諷,想到小穀被人欺負時那頓無助的哭泣,想到自己在酒桌上與老司機的對罵,想到老爸的突然離世……這些都是他心底積壓的種種創傷,自己後來的厭世和絕望無助的情緒都與這些經曆有著密切關係。隻是與曉捷不同的是,她能及時意識到自身的問題,並能通過自我幫助的方式及時調整心態和自我認知,避免被負麵情緒控製。而自己呢,卻久久陷在情緒的泥潭裏不能自拔,既沒有及時認清現狀問題,也沒有冷靜分析本質原因,若不是那次南下時紅姐的一翻勸導以及心理專家的幫助,恐怕此時的自己早已墜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雖然之後的經曆證明當初重新求學、專行的選擇是及時且正確的,但並沒有幫助自己解決曾經的那些心理問題。以至於到現在,自己都不願甚至不敢回已過去,也盡量回避曾經與導遊有關的一切人和事,也回避一切與情感有關的人際交往,總是將他人的好意拒之門外。曾經一度,自己以為一切正常了,可是每當有人示好的時候,內心隻會在第一時間感覺到厭惡和恐懼。想畢,這都是創傷應激反應。當年回程時在火車上一口氣看完的那本書,著實對自己有了些許幫助,但那次閱讀之後,自己就再未深入研究和學習心理學知識,即使在校期間,也是蜻蜓點水般的淺層閱讀,學了些零零散散、似懂非懂的知識,幫助並不算大。與曉捷相比,自己真的差了很多。可能這也是她的家庭帶給他的幸運吧。好的家庭教育,真的是孩子的福氣。我的家庭也很幸福,隻是在知識傳承上,肯定要遜於曉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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