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動的導遊旗

七 誰是段姐(1/5)

    陸川組織客人們回到馬隊邊上,提示他們檢查好自己的東西,等所有人都上馬以後,陸川不忘讓大家和巴圖一家告別,不知什麽時候大壯的鏈子被兩個孩子解開了,它也走到主人身旁,用一種不舍的目光看著陸川,還有和他在一起的白麗麗,也許是異性的氣味讓它產生了愛戀之心吧。等馬隊慢慢走遠後,大壯還依依不舍地獨自向前走出了十幾米遠,最後是在巴圖的召喚下才調頭回去。一路上,人們略顯得有些疲備了,很少有人話,陸川和白麗麗並排走在馬隊的左側,邊走邊著話。

    “陸川,今中午吃飯的時候那個女導遊跟你認識麽,你好像很怕她似的?”白麗麗終於忍不住提到了段姐。

    “唉,別提那個女人了,我看見她就倒味口,那純粹是個在江湖上混得很展的大姐大!”

    白麗麗聽到這話心裏不襟想:混得很展?什麽意思?混黑社會的?那不至於還出來帶團吧?難道陸川被她給整過?

    “我怎麽看你見她來後很緊張,好像見了鬼似的?”

    “唉,她對我來就是一個鬼,一個女賭鬼!一個財迷!”

    啊!還是個女賭鬼?這裏麵有故事啊!白麗麗腦海裏浮想聯翩。

    “怎麽回事啊,能給我講講麽?”

    “來真是丟人,幾年前我接到一個團,是自帶車草原三團,要求在集寧接團然後上草原,當時就是這個段姐做全陪,我還記得在高速路上足足等了兩個時才上了他們的車,那個時候我剛開始帶團不久,社裏給我這個團也是為了鍛煉鍛煉我。我當時準備得很充分,上團以後一個多時給他們講得效果很好,可是就因為我太負責,太認真了,反而暴露了我是個新手的弱點。那些客人是什麽出版社的,個個能侃會的,不一會,我就按不住他們了,嫌我講曆史民俗的太沒意思,於是就互相調侃閑逗起來,那全陪還在中間也是有意襯托地接著話茬,我的講解結果變成無人喝彩。我那個時候哪知道如何應付這種場麵,一時間被他們視我於不在的笑聲整得臉紅脖子粗的,話都不怎麽連利。那段姐看出我尷尬表情,不但不解圍,還跟著客人不停開我玩笑,一會兒問我是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會問我除了講課本,還會點啥?一會又問我,草原上晚上有沒有唱歌的地方?我暈,我很暈,學校隻教課本,課本隻教理論,沒人教過如何應付這種失控的挑釁局麵。他們問的那些問題別是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能為了迎合就亂亂講吧。本來想把話題往正麵上引,結果次次都失敗。那段姐,還時不時地和那些人開著玩笑,而那些人坐了一的汽車,早就顛簸得精神疲憊,正需要這樣無拘無束的調侃來情緒。拋開我在一邊不,他們和段姐,變換著角度和話題地講著各種各樣我不覺得可笑的可笑之事,雖然上一腳,地上一腳的都與我無關,但我還得坐在那邊別扭地聽著。跟他們的這些比起來,我真覺得我們在學校男生宿舍裏講的那些玩笑話真是太幼稚了。那算個啥,充其量就是幾個臭子精力過盛,閑來無事在那裏胡想亂編。這次在車上我遇到的、聽到的可都是實打實的聞所未聞。當時場麵失控得情形你真沒法想。丟人啊,導遊控製不住遊客,這是很強的挫敗感,本來開頭打的基礎不錯,結果呢,原來他們都是在裝,看我還是個嫩茬子就開始欺負我了。這導遊挨客人欺負是常聽事,這次可是真真切切地讓我一把被客人,甚至連全陪都算上的羞辱,這和我接團前等待的那種想象完全不同,真是始料不及。”

    “那後來呢,這種事我也遇到過,你後來怎麽辦了?”

    “怎麽辦?涼拌!實在沒辦法了,我隻能傻笑,他們那些圈子文化,我實在插不進嘴去。最後沒辦法隻能不停地唱歌。最後好容易到了草原,安排他們進包,當時已經是下午了,看表演前沒什麽內容,大家自活動。那段姐直接把我叫到她包裏,要我跟她和司機紮金花(賭錢),我我不懂,也不會,結果她就冷嘲熱諷地我裝嫩,我虛,我膽,還我扭扭捏捏的就像個嫩包。實話,我當時真就是少不經事,哪經得起她這麽嘲諷,幾下臉又紅了不,心裏火也起來了,心想我他媽招你惹你了,一上團就這樣整人,我是沒有過,那又怎麽了,有錯麽?我,你不知道當時在包裏那場麵,那段姐跟那什麽女皇上一樣,手裏掐著女士雪茄煙,左邊站著一中年男人,胖墩墩的身子,穿著一件質地很高檔的襯衣,脖子上掛著一根黃金“狗鏈”,五根手指上,有三根都套著金戒指,肚子太大,無節製地向外突突著,就像即將臨盆的孕婦。我在她麵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段姐旁邊坐著的一個人給我讓坐,讓我也跟著摸兩把牌,還當著別人要驗驗我的手氣如何。我了個去,嚇得我實在呆不住了,我在家從連撲克都不打,更別玩這種牌九了,我推拖不會打,可眾人不信,非要留我,最後趁所有人沒注意,把手機鈴聲調響了,假裝接社裏的電話才跑了出去!臨走時,被那群人好一頓笑話,不是笑我嫩,就是笑我窮,要不就是笑我膽。”

    白麗麗越聽眼睛瞪得越大,她很不相信陸川的這些都是真的:“陸川,你這不是在編故事呢吧!我怎麽聽得你不會這麽沉不住氣吧?”

    “我,你看看我的臉,聽聽我的語氣,這像假的麽,別看我現在幹導遊這麽長時間,該經曆的經曆了,該見的見了,可是真起那個時候這檔子事,還是氣得很呢。你,一個人會忘了他的初戀麽,肯定不會,到老到死也不會,那是美好的,可是一個人不管是男是女,第一次被耍笑,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那也是很難忘掉的,因為那是痛苦的。我編這故事幹嘛,我又不會得啥好處,都是純丟人的事,唉。。。。。。”陸川到這歎了口氣。

    來也是,白麗麗讓陸川這麽一反問,倒想起自己大學時候,在向往、好奇、害怕、羞澀的複雜心情下,不知所措地在痛並快樂中,她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享受到了愛情的甜蜜和溫馨。當時她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從此可以把男友牢牢地留在身邊。可是後來,當把自己的真心奉獻出去以後,男友對她越來越不以為然,一次比一次變得生硬,而不考慮她是否能接受,其它時間裏,也越來越不在在乎她的感受,不高興了會隨時丟下她去喝酒泡網吧。拒接她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多,身上的香水味也慢慢變得不再是她常用的那一種。畢業後,她終於被拋棄了。那一段幸福與失落交織的歲月始終刻在白麗麗的心中,此時當陸川很嚴肅地講明他自己當時的處境時,白麗麗開始理解這種感覺產生的合理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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