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正當嬴政的手撫上我的臉頰，一柄利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久不見了，嬴政。我來此帶走屬於我的人。”持劍者話中滿是笑意。 我起身，驚喜地穩不住身子，猶如身在夢中。 “丹哥哥，怎麽……會是你！” 緊接著幾十名侍衛推門而入。 “燕丹？你不是死了麽？”嬴政一臉不可思議，眼中似有幾千幾萬支利翦射入燕丹的胸膛。 燕丹身著侍衛的盔甲，手中長劍沒有一絲動搖，笑曰：“我燕丹門下食客眾多，對一個死囚的臉做些手腳的人還是有的。” “哦？”嬴政眉梢一挑，目中蘊有濃厚的殺氣，“那你是來行刺寡人，好複辟你大燕江山的？” 燕丹眉目含笑，長臂一攬，將我拉入懷中：“大燕的江山是你嬴政的，我燕丹從不希罕。” 弓弩手已經上弦，瞄準。我飛速擋在了燕丹身前。 嬴政示意某要拉弓，眯著眼問：“你覺得自己有幾分把握可以帶走搖雲？” “沒有。所以，請秦王放箭。”燕丹的臉上依然不知所謂畏。 “好！好！好！你是這普天之下第一個對我嬴政撒下彌天大謊之人！”嬴政勃然而笑，笑得狂烈，笑得放肆，笑得天地失色。 燕丹緊緊地抱著我，坐於樓閣窗台之上，身下是滔滔江水。凜冽的江風吹落了他的頭盔，吹亂了他的青絲，吹得我衣帶紛飛，卻吹不動他的笑容。 “天下可以是你嬴政一人之天下。但搖雲之心，隻唯我燕丹所有。” 語畢，他猛地帶著我倒身而下。嬴政急忙上前，卻隻扯下我衣袖上的絹緞。 風在我耳邊呼嘯而過，我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輕靈，沉重的思慮從我的身上飛離。 隨著一聲巨響，我在燕丹的懷裏，沒入了滾滾江水之中。 尾音 巨舫失火，火光染紅了原本漆黑一片的天際，軍士無暇顧及落水的我和燕丹，忙著救火。 隻有嬴政一人獨留窗前，黯然神傷。 半個月後，我和燕丹在李斯的幫助下，逃離了嬴政的層層搜索，乘船出海。 吹著沁涼的海風，我感覺自己在這一望無際的海平麵上心舞神馳。 “我們要去哪裏？” 我回頭問身後的燕丹。 “蓬萊。” “那個仙境？真的會存在嗎？” “隻要你想，哪裏都會是仙境。”燕丹淡然地笑著。 “你說，史書會怎樣記載你燕丹？”我帶著調皮的語調問他。 “我侮辱了嬴政的尊嚴，他自然不容我在史書中活的逍遙自在，隨他怎麽寫好了。” “那李斯為什麽會幫我們？”這是我一直不明白的一個問題。 “因為動情而不忍……”燕丹望向遠方感慨而言。 “不忍？” “算了，搖雲……”燕丹撫上我被風吹亂的發絲，“飛燕之於蒼穹，豈可撼流雲之無常？燕丹不願為搖雲之燕，隻願做渺渺長空容你縱情而翔。” 我嫣然一笑。耳邊是無拘無束的海潮聲，一陣……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