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玫瑰有刺(4)(1/3)

    時間總在考驗人的耐力，它亦不懂什麽叫煎熬。姐姐已經出院半月。每次杉來家裏，當他與姐姐有親密同時，又會與我發酵出特殊的氣息。我知道“離開”不容易，他有他的善良，他有他的不舍。隻是看著被背叛與欺騙的姐姐還會燦爛的笑，還會自以為幸福，我的心好疼。

    6

    在校門口，等著杉來接我。已經跟姐姐說好，今天晚回家。她還取笑我說，可別徹夜不歸。

    我一步步踩在馬路牙子上，張開雙臂，身體不自主的左右搖擺。象一隻鳥，滿足的飛翔。閉起眼睛，驚嚇讓我清醒，什麽鳥，什麽滿足，什麽自在，太虛幻。這樣的狀態其實是走在懸崖邊緣，一不小心跌落，粉身碎骨。

    既已經沉淪，就不再去想自己的結局，隻是我的姐姐，你該幸福。

    傍晚的江邊真是個好地方，涼爽的風四起。陽光不像白日那樣強烈，也不像8點後那樣淒涼。

    “愛過星韻嗎？”我問杉。並沒有吃醋和比較的意思，隻是想知道事實。

    “曾經以為是愛著的，不過遇見你才發覺，那不是愛，是需求。當然如果需求是種愛的話，那麽我愛過她。其實星貝，你愛她也是如此吧。我們都是虛假的人，沉默掩飾不滿，陽光掩飾醜陋，積極掩飾脆弱。我們都羨慕星韻，卻永遠不可能像星韻一樣活著。”

    杉連貫的說出這些話，或許在他心理早已經想過為什麽要和星韻在一起，又為什麽在我出現後背叛了星韻。愛情是命運下的圈套，我們的愛情捅了姐姐一刀。

    “杉，快點離開她吧。拖延會給姐姐帶來更大的傷害。你不知道當姐姐跟我提起你時，她的眼睛多亮。看著她，我在心裏對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嘔吐。自己真的太惡心了，我的靈魂太卑劣。而你，既然不愛她，就沒有資格需求。”

    我們相擁。杉的溫度將我包圍，我貪婪的吸允這短暫的溫暖。夕陽下，兩個黑影映在江水上。

    是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刻，不需要假裝。杉有半衣櫃的黑色衣服，與半衣服櫃的白色衣服對應出他的性格。而我，姐姐不知道，在上學的途中，就會將她送的彩色衣服換成黑色，在放學途中又將我喜歡的黑色換回彩色。我們在一起的時刻，不需要掩飾，將彼此的激情和霸道全全呈現。

    7

    姐姐喝醉回家，她抱著我，痛徹心扉的哭著。

    “星貝，杉要離開我，他說不愛我，他說他有了新的女人。怎麽會呢，怎麽能這樣。我愛他啊，你知道嗎，我愛他啊。他怎麽會有別的女人，我對他那麽好不是嗎？”她搖晃我的身體，重複說愛她。

    我可憐的姐姐，為什麽要把自己變得這麽卑微。看著她，我忍不住發抖。雖然愛情從來不是公平的，愛情也不是可以搶來的，可虧欠之感還是亙在我的心裏。堅強的姐姐，陽光的姐姐，可以無顧忌無修飾哈哈大笑的姐姐，在愛情麵前，在我麵前如此柔弱，讓我怎麽不心疼。

    “既然他不再愛你，就離開他吧。”我反抱住姐姐，緊緊的，不清楚是要將自己塞在她的身體裏，還是要將她攬進我的身體裏。我的腦袋搭在姐姐的肩頭，自己可以感覺到麵部僵硬的做不出一絲表情，隻剩眼淚簌簌的流淌。

    已經逐漸平靜的姐姐突然將我推開。或許是我的話刺激了她。

    “不可以，我不會離開他，他也不能離開我。別的女人可以給他的我也可以。我要去找杉，我要去找杉！”她邊後退邊說，隨之踱門而去。

    愛情是魔鬼，它讓人痛苦，讓人失去了本來的麵目。我癱在地上，無力站起來。我聽得見自己的哭聲是多麽可怕，隻是遏止不了那苦澀的液體。

    等我追出去，姐姐已經不見蹤影。杉的家，我打車直奔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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