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拚命郎豐台戮逆臣 冷麵王靈前稱帝君(2/5)

    “把白雲觀給我剿了！”胤祥臉上泛著青光，冷冰冰道，“走了張德明一幹正犯，惟你是問！”

    “喳！”

    成文運聽前頭山呼“萬歲”，早已趕來了，一直在旁邊看著，已是氣得目瞪口呆，直到胤祥分撥完，才閃出來一揮手道：“慢！——十三爺，您這是？”胤祥格格一笑，道：“喏！沒見上頭的令箭麽？我此刻是代行令！”成文運看著胤祥寒凜凜的目光，心裏不禁一抖。但他與胤禩的關係實在太深，身家性命早就押上了。被胤祥三下五去二就解掉了兵權，心中又驚又怒，也明白了暢春園中大變在即，當此關頭，榮枯存亡千鈞一發。他不能不出麵一爭，遂冷笑道：“即使奉聖諭調兵遣將，我是主官，怎麽能撂在一邊？”

    “你忙著和十七爺話嘛！”胤祥無賴地笑笑，“如今非常之時，我奉旨勤王護駕，名正言順，你和我扯什麽淡？”

    “勤哪家王？”

    “雍親王！”

    “護誰的駕？”

    “當今的駕！”

    成文運橫下了心，哈哈大笑道：“十三爺真能取笑！事體不明成某不敢奉命，得罪了——各位暫且回營，沒有我的將令，一個兵都不準出營，違令者就地正法！”

    “放你娘的屁！”胤祥咆哮大怒，“啪”地一拍案，道，“——這令箭是假的？十三貝勒、十七貝子是假的？這些暢春園太監是假的？別忘了——”他咬著牙，餓狼似地盯著成文運，“老子久經滄海難為水！是出了名的！禦賜封號‘拚命十三郎’！別老子奉的是皇命，保的是社稷，就單憑你衝我這瘋狂勁兒，爺就敢割了你的頭！你瞪什麽眼？啊哈！你終於發抖了，不是？你爺敢不敢？你爺敢不敢？！”他的嗓音尖銳沙啞，震得大廳嗡嗡直響。

    所有的人都被他嚇呆了，木雕泥塑似地跪著一動不動。成文運一陣氣餒，想想還是不能示弱，煞白著臉揮手道：“十三爺犯了痰氣，不要聽他的，回去聽令！”

    “鄂倫岱！”胤祥嗓門兒聲震屋瓦，“你給我宰了他！”

    “喳！”

    鄂倫岱至此品出味兒來，笑道：“奴才真瞎了眼，跟著十三爺做事兒真是妙極！”一邊笑，一邊“噌”地抽出劍來，不由分，從成文運腰胯間一劍直刺過去……抽出來，那血汩汩如泉湧了出來。成文運大叫一聲頓時氣絕。十七阿哥嚇得臉煞白，將佐們饒是膽大，也都看得五神迷亂。

    “還有不奉詔的麽？”胤祥惡狠狠地據案而立，問道。良久，見無答應，方漸漸氣平，拔出令箭遞給麵前的張雨，道：“明兒你去十三貝勒府，支三千兩銀子送成文運家屬做賻儀——這個你拿著，是憑據。哼！爺是假的？——就這麽著，照我方才的話即刻分頭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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