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平樂為刀

“奴婢蘇婉婉見過小姐！” “平樂，你爹的後事可安頓好了？” 前兩日她與趙氏撕破臉，便一直呆在自己院裏清理思緒。 白玥如斜倚貴妃榻上，背對著那跪倒在地的婢女，一臉寂然的看著窗邊三三兩兩飄落的樹葉。 跪在地上的婢女身子一僵，略有些遲疑道：“小姐...怎麽會知道我爹去了...而不是愈了...” 白玥如聞言，緩緩轉過身，一張秀氣的小臉上帶著與之不相符的淡然與脫俗。 “他若痊愈，你們此刻早已離開盛京，絕不會回我白府為奴為婢。” 下方跪著的女婢身體有片刻的僵硬，本她確實是這樣想的，若爹沒死，她們便遠走高飛，若爹死了，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再來投奔白玥如報借藥的恩情。 “蘇平樂，別裝了。” “我知你是何身份，也知曉你養父是誰。” “海棠支的銀子夠你厚葬養父。” 白玥如從貴妃榻上支起身子，緩步走到婢子身前蹲下，二人兩兩相對，目光灼灼。 “蘇婉婉這個名字，太過小家碧玉，不及鬼醫之女蘇平樂，名聲浩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白玥如站起來圍著跪在地上的婢子踟躕。 前世白碧苒收了蘇平樂做婢女，蘇平樂過人的醫術讓白碧苒奪得衛恒之不少青眼，後來衛恒之讓蘇平樂研製出解毒粉平息疫亂，奪得民心。 她也是許久後才知曉蘇平樂的身份並非這樣簡單。 多年前百草穀穀主鬼醫在瘴氣林中撿到一位失憶重傷的俠女，然後與那位俠女成親生女，一家三口在百草穀中生活得無憂無慮。 可惜... “十年前江湖有一位鬼醫，因為鬼醫擅毒也擅醫，他愛財如命，隻要付的起錢財，他便會賣出任何買家想要的毒藥，江湖中不少人中了鬼醫的毒，再花錢前來醫治。 忽有一日有位江湖高手領著派中弟子宣稱要為江湖除害，鏖戰數日，最後一把大火將布滿懸陣的百草穀全毀。” “但是，百草穀隻死了兩個人。” “別再說了。”少女眼中滿是戒備，“你究竟是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氏玥如。” “不。你不是。”蘇平樂站起身來，“白玥如從小到大沒出過幾次門，不會如此了解江湖之事，外麵的人皆言白府嫡女蠢鈍粗鄙，最喜仗勢欺人，頭腦簡單。” 白玥如哈哈一笑，原來她名聲如此！ 一番狂笑後，白玥如斜挑眉眼認真看向眼前這滿是戒備的少女。 “蘇平樂，我要你去查找當年我娘的舊婢和接生的穩婆，一旦找到任何線索立馬稟報我，你若助我查出我娘真正的死因，我便會告訴你當年挑起爭端要殺你爹娘的究竟是誰。” “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況且比我還小上兩歲，當年百草穀滅門之時你方牙牙學語，我如何信你？” 蘇平樂定睛看向白玥如。 這與她打聽到的白府嫡女，似是兩人。 眼前這女子，神秘，深沉，稚嫩的五官上神情寡淡，眼神中仿佛有一個垂垂老矣悉透世間的老者，那身對世間一切漠然的氣質讓人很難聯想起這僅僅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女。 “就憑我一眼便能認出你的身份，這理由，可夠？” 香爐裏燃著的麝香青煙縷縷，過了半晌，空曠的房中傳來輕飄飄的兩個字。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