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母親之死2

“父親。”白玥如看向白烈，一字一頓，“我娘十四年前難產便去了，您如何聽我娘說我病了？娘給您托夢了嗎？” 趙氏臉色鐵青，這賤蹄子往日巴不得自己多看她兩眼，從前那般羨慕碧苒有自己照料，現下這股子疏離之感愈來愈強，病愈後便與往日作風相馳甚遠。 白玥如起身，看向白烈，“父親，既然您說起我娘，其實女兒一直很想知道，娘到底是怎麽死的？” 白烈看著這張酷似如大夫人的臉，仿佛是如氏再世與自己質問一般。 穩婆端出來一盆盆的血，昏暗的燭光，嬰兒啼破夜空的哭聲,那漫天大雪，...思緒似乎又回到十四年前... 他沒料到白玥如會突然問此，遲疑道：“何...何故舊事重提？罷了罷了，用膳吧！” “女兒想聽父親親口說道一下。” 前世白碧苒的話曆曆在耳。 白玥如，嫡女又如何，和你娘一樣蠢，活該一樣的下場！ 單憑這一句！這一句...她就知道！娘的死定有隱情！ 白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趙氏。 這緊繃的氛圍，趙氏忽然輕笑，“你娘懷有雙胎，產後血崩便去了，你不是曉得的嗎？用膳吧用膳吧，一會兒菜就涼了。” “我與父親說話，讓姨娘說話了嗎？”白玥如眼神中如有千年寒冰，寒冷刺骨，“父親？” “趙氏好歹也是府中的姨娘，是你的長輩！你怎可如此衝撞長輩！還口口聲聲說碧苒沒有規矩，今日你要碧苒替你撫琴一事傳遍京都，自己的臉掉個幹淨還往家中撒氣！” 白烈氣急敗壞的將桌子一拍，他下午回京便聽到大街小巷都在傳聞白府嫡女欺壓庶姐，一直是讓庶姐頂著嫡女頭銜撫琴奏曲，孰料此次庶姐一曲高山流水被聖上賜婚，公公喊的名字是嫡女不敢接旨而敗露。 “大姐姐為何替我撫琴她自己心知肚明。”白玥如見白烈顧左右而言他一直不肯吐露如氏到底是怎麽死的，直接站起身來，“父親，你們一家人慢慢吃。玥如告退。” 白玥如轉身正欲離去，卻傳來白碧苒的柔聲，侵徹骨髓： “妹妹，你便是再恨我、恨我娘，大夫人死了便是死了，是大夫人自個兒命薄了，何必為一個死人壞了咱家和氣，依姐姐看啊妹妹還是莫借題發揮了，省的讓爹難做。” 大夫人死了便是死了，何必為一個死人壞了和氣。 白玥如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碧苒，前世白碧苒說自己與娘一樣蠢，便說明她是知道娘是怎麽死的，而現下白烈又支支吾吾，讓她更生竇疑。 “大姐姐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娘若是血崩而去，我怨恨趙姨娘也無用，倘若沒有趙姨娘，也會有其他姨娘。” 白烈聞言緊繃的身體立馬放鬆了下來，與趙氏又是一個對視，嗬嗬笑道：“這才是爹的乖女兒...” “但，若是讓我知道我娘的死並非此緣由，我決計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了娘的人！” 白烈與趙氏臉上的笑意僵住，看著少女一身鵝黃脊背筆直消失在門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