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羊頭(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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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如何，官家都是不許的。”趙汾趕緊再勸。“爹爹若這種話，怕是要違逆了官家的。”
趙鼎再度搖頭：“這個道理為父自然是懂的，但為父不，這些河南人、江南人自然會尋其他人來……為父居其中，是能感覺到下麵多數官吏百姓，都是不想打仗的。”
“但下麵還是違逆不了官家。”趙汾倒是不以為然。“官家自握兵權，心腹遍於朝野……便是爹爹不也算是官家心腹？而且二聖在北，北伐更是大義所在。如此局勢下，敢個和的，怕不是要學劉光世、杜充了。”
趙鼎緩緩搖頭：“你此番言語，大略是對的……但唯獨一件事情，那就是官家北伐絕非是為了二聖。”
“此事誰不知道？”日頭漸漸西沉，趙汾端著一碗羊肉麵再三笑對道。“若金人真把二聖送回，不得官家反要頭疼，兒子隻是口上大義……隻此一語，足可讓下士大夫無言以對，隻能闔力北伐！何況官家手中提領禦營大軍與諸多朝臣？”
“不錯。”趙鼎脫口而出，卻又再度蹙眉。“不過官家對二聖態度，民間也都盡知了嗎？”
“這是自然。”趙汾趕緊放下羊肉麵，再度解釋。“之前都清算積弊了，何況種種事端都有傳聞出來？最起碼太學中如今早就心照不宣了。”
“那民間……或者太學中是怎麽議論官家？”趙鼎認真相對。“可有不妥言語？”
“不妥言語是有的，之前追奪濫恩濫蔭時最多，但以官家還於舊都以及堯山大勝的威望，總是辯解和稱讚的更多些……至於二聖那邊，牽扯孝悌二字，反而議論的少。”
“那些不妥言語……除去一些荒誕至極的，你可記得？”趙鼎環顧左右，隻見此時正當傍晚飯點，蔡河上舟船不斷，四麵喧嚷不停，就連身後攤主與隔壁桌子上的班直們言語都聽不清楚，便忍不住多問了幾句。“不止是孝悌之道。”
“自然記得。”趙汾也是四麵環顧，並知機捧起碗來笑對。“兒子幾個有趣的……有人，官家知錯不改，喜歡強撐臉麵……‘滄州趙玖’便是明證！”
“何意？”
“據，官家在淮上用此畫押時是失憶後記錯了自家籍貫，把涿州趙氏記成了滄州……這倒無妨，畢竟失憶了……但後來漸漸記起舊事，卻如何沒有醒悟，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用，可見是個愛麵子不願悔改之人。”
“畫押嘛，本就講究一個怪誕，而且那‘滄州趙玖’的畫押已經為兩國所熟悉，何必更改，你怎麽知道不是官家特意為之？”
“其實，也有這番法……是官家厭棄二聖棄國，恥為涿州趙氏，特意更改，以示與二聖截然不同之意。”
“這倒是有幾分意思，朝中也有這般猜測的……還有嗎？”
“迎…官家不學無術……‘命不足懼’便是明證！”
“命也可指變，一個意思，無妨的……官家難道真會自己這個子不足懼嗎？些許字句謬誤而已，不值一提！你須知道，官家本身一個享樂親王，若非遭遇大變，何曾想過做官家，還鑽研什麽命變？”
“正是此理。”
“還有嗎？”
“官家暗慕易安居士……”
“胡扯襖！易安居士都快五十了，與太後差不多大，何來這般荒悖言語……最多官家暗慕易安居士詩詞才氣。”
“懂道理的自然懂，但爹爹也須知道，這城中最喜歡指著皇家陰私這些閑話，止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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