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散盡後宮為一人，多年隱忍換真情(1)(3/4)

    秀秀看著周王宮湦若有所思，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很想去追褒姒，卻害怕自己是困縛金絲雀的囚籠，害怕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天空，他放手讓她去飛，可她想要的卻是他的肩膀和胸懷。

    文朔當日沒能出兵，因為宮裏發生了太多事，熊寧一死，楚侯的態度難測，周王宮湦不想冒這個險。而鄭伯友也傳回消息，說成師已經聯絡到，隻等大王下一步的謀劃了。周王正在猶豫要不要召回鄭伯友，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去投奔鄭伯友的褒姒！如今她走了大半年，從冬日到了炎炎夏日，眼看一轉眼又是秋末，諸侯入京，可這一年來周王宮湦沒有得到她一點消息。

    正在周王宮湦猶豫不決的時候，華辰殿傳來了秀秀自盡的消息。從褒姒走後，他告訴秀秀當年小產的真相，秀秀就一直魂不守舍，他偶爾也來看看她，她偶爾還能笑得出來，大多數時候卻是一個人對著窗外的荷花池發呆。前兩日他才去看過她，問她該不該請鄭伯友回來，她一言不發，如今為何要自盡？她明明知道褒姒不會怪她，為何還要這麽做？

    周王宮湦急匆匆地朝華辰殿去了，秀秀給他留下了一封遺書，內裏隻有寥寥幾個字，她告訴周王宮湦，褒後縱然是在天空中徜徉的大雁，她要的也隻是一個帝王的胸懷。褒後離宮縱然對他有諸多怨怒，如今這一去饒是多麽不願回頭，可她想要的也隻是他的台階。秀秀說，自己和褒後主仆一場，她不能奢望褒後親手料理她的後事，可希望在她死後褒後能獻上一束花，請她原諒自己。

    秀秀自始至終沒告訴周王宮湦自盡是為什麽，可周王宮湦卻讀懂了秀秀的意思。周王宮湦在秀秀床邊坐了一夜，第二天天色微亮才起身出門，吩咐下人將秀秀安葬在鄭夫人墓旁，免得她在路上孤孤單單。

    回到顯德殿，周王宮湦叫來了隰叔，請他下詔請回鄭伯友，也將秀秀的死訊帶給他。秀秀用一死，換來的是周王給褒姒的台階，她死了，褒姒總該回宮看看的。安排了這一樁樁的事情，周王宮湦去了一趟東宮，坐在空蕩蕩的宮殿裏，一手壓在額頭上，心中洶湧澎湃，片刻不得安寧。他好思念褒姒，卻不知她身在何方，更不知道此番鄭伯友入京他是否會如願見到褒姒，在江山和美人中若是非要做出個抉擇……想到這裏，這位周王便搖了搖頭，若是褒姒的存在是要讓他舍棄江山，他還會愛她嗎？

    太難了，得怎樣傾世的愛情才能至此？

    一個月後，鄭伯友奉旨入京。

    門外侍立的下人忽然來報，說鄭伯友來了。周王宮湦一怔，忽然覺得有些緊張，從小到大從未有過如此害怕的時候，像是在等自己的命運被人宣判，是福是禍……一點由不得自己。

    “大王？”下人看著怔怔出神的周王宮湦喚道，“大王？”

    “啊？”周王宮湦猛地轉過身，下人指了指門外：“鄭伯從晉北回來了，正在門外候著呢！”

    周王宮湦麵上的表情既嚴肅又有些害怕，他在設想鄭伯友進來後的可能性：要麽褒姒在鄭伯友那裏，聽聞了秀秀過世的消息和鄭伯友一同回來了；要麽褒姒在鄭伯友那裏，便是知道了秀秀過世也不肯回來；最後就是褒姒根本不在鄭伯友那裏……最後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他希望褒姒不在，可又希望她在。她若是不在，他就不知道她還能去什麽地方，一個人是不是安全，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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