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散盡後宮為一人，多年隱忍換真情(1)(2/4)

    褒姒拍了拍伯服的肩膀：“隔天涯之遠，猶在身邊；處眉梢之近，遙不可及。”

    伯服對褒姒這話似懂非懂，他點點頭，帶著自己悲戚的心朝著秦國的方向慢慢駛去。

    如今的宮裏，一派蒼涼。太子殿下帶著王後離了宮，饒是周王宮湦對外宣稱的是自己送太子和褒後離宮休養，不日則還，可始終堵不住悠悠眾口，人人都說周王宮湦如今眾叛親離。

    聽聞褒後離開，秀秀一怔，沒想到自己的咄咄逼人會將褒姒從這裏逼走，她坐在房中出神，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她第一次見到褒姒，是鄭夫人央著周王宮湦宣褒姒來華辰殿跳舞，就是在這裏。她是個下人，站在台下看那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女人在台上翩然起舞，那骨子裏的清高、那眉宇間的不屑、那姿態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妖嬈，叫秀秀過目難忘。

    她始終覺得她和褒姒是兩個世界的人，可以遠望，卻不會有交集。

    後來事情的發展方向令秀秀出乎意料，鄭夫人和褒姒的聯手，叫這兩個原本永遠都沒有交集的女人開始了往來。鄭夫人幾起幾落、命途坎坷，褒姒雖沒有封位，可以一種大無畏的精神擋在了鄭夫人前麵，令人望而卻步。在周王宮湦將整個王宮丟棄不管的時候，她拾起了這個重任，保護著這裏的每一個人。

    捫心自問，這宮裏誰不曾受過褒姒照拂？

    那時候的秀秀對這位清冷的女人產生了發自心底的尊敬，幾經磨難，是褒姒向她伸出了溫暖的手，將她拉出了不堪。後來跟褒姒去瓊台殿，她也是發自內心歡喜。若是人生能停在某個階段止步不前，該多麽美好！

    秀秀倚著窗戶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你該告訴寡人真相了吧？”周王宮湦的聲音傳來，將秀秀的思緒從過往拉回了現實。當她搖身一變從下人成了夫人，卻比以前更加痛苦，她轉向周王，眼神平靜：“大王需要嗎？在你的心中早就有了真相，不是嗎？”

    “寡人怎麽想是寡人的事，這不意味著你們就不需要說了！”周王宮湦很嚴肅地說，“寡人怎麽想，評判的是褒後其人；你們怎麽說，評判的是你們自己！”

    “大王早就知道我在撒謊了，又何必非要讓我親口承認？”秀秀兀自笑了。

    “你知不知道……”周王宮湦看著秀秀良久，他知道她為什麽恨褒姒，“殺你腹中之子的人不是她，是薑婉！她承認，是要保鄭家、保掘突、保寡人的江山！你自始至終，都怪錯人了！”

    秀秀一怔，不停地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說著她的兩行清淚就慢慢地流了下來，蹲在地上捂著胸口痛苦得不能自已。

    “你難道不了解她嗎？她對你，下得了這個狠手嗎？”

    “我……”秀秀環抱著自己，她沒想到自己鉚足了勁兒害的卻是那個最有恩於自己的人。周王宮湦歎了口氣：“你不知道她為了你同寡人爭取過多少次、爭執過多少次，到頭來卻沒能保護住你，她的心比你還痛。你若想走，就走吧，寡人放你走。”

    秀秀哭著搖頭：“天大地大，哪裏是後宮女人的容身之所？”

    周王宮湦猛地一怔，秀秀這話一語雙關，她說的不是她自己，還有離開這裏的褒姒。褒姒曾給周王說過，入了這個宮，她的家人就隻剩下周王宮湦一人而已，她是被伯服迷暈了帶走的，若他去追是不是能將她追回來？可是追回來了又如何，不過是對她無休無止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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