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北國秋色掩宏圖，山野遊獵除異己(1)(1/3)

    晉國之南，已是北國風光，北風呼嘯，吹過坐落在山腳下的村莊，這裏不比鎬京的繁華，安靜得仿佛被時光遺忘。晨光從東方露出眉眼，耀眼的色澤披布在白雪之上。秋去冬來，已下過好幾場大雪了，鵝毛般的雪花漫天飛舞，擋住了趕路人的視線。

    周王宮湦買下一處民宅落腳，他在山中打獵，她在家中煮飯，炊煙嫋嫋。

    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王宮湦將心愛的人捧在手中，再也不必擔心她的安危，她依靠在他的肩頭，仿佛已得到了全世界。周王有時進山打獵，一去三五日，回來的時候手中卻空空如也，抱怨一聲這兩日的時運不濟。

    她知道他另有要事，他不說，她就不問。

    這幾日又下了場大雪，村裏的積雪漫過了人們的小腿肚，溫度驟然下降了不少。褒姒總覺得身上的棉襖也禦不了風寒，陽光照射在白雪之上，晶瑩剔透的雪花將這白光反射得漫天都是。褒姒眯著眼、踩著積雪，從村裏的集市上買了些當地農民儲存的冬糧。她掐算著日子，周王宮湦前些天出去狩獵，今兒也該回來了。褒姒在鍋裏燉了肉，燜了飯，香氣四溢，從屋子裏彌漫到了門外。

    下過雪的天氣格外晴朗，褒姒站在爐火一旁，看著鍋裏燉著“咕嘟”冒泡的肉湯，肉湯已經開始慢慢收汁，變得黏稠了。門外響起了“嘎吱嘎吱”踩雪的聲音，而後就是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這位身形魁梧的周王身上扛著剛剛獵到的山豬，手裏拎了件白色的皮衣，他是用腳踹開的門，動靜鬧得不小：“寡人餓了！”

    “大王回來了？”褒姒站直了身子看著周王宮湦問道，瞧著他的樣子忍俊不禁。她掩了掩嘴，斂起了笑意，朝著周王宮湦的方向走去，撣了撣他身上雪花的碎末：“瞧大王這副狼狽的樣子！鍋上燉著肉，就快好了。”說罷接過了他手中白色的皮衣，“這是什麽？”

    “寡人在山中獵了隻白狐，叫鎮上的人給你做了件皮襖，說是特別禦寒，喜歡嗎？”

    “給我的？”

    “嗯！”周王宮湦一麵應聲一麵朝著屋子後麵走去，將身上扛著的那隻野豬扔在了地上，然後轉向褒姒，指著她手中拎著的那件皮襖，“穿上給寡人看看。”

    “是！”褒姒應聲道，這皮襖是一隻完整的狐的皮製成的，覆著的皮毛異常順滑，將暖意沁在褒姒的周身；這衣服的剪裁也十分得體，剛巧襯得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雖說穿的是粗布麻衣，可褒姒瑩白的膚色和淡漠的神情將這衣服撐起來，倒是顯得雍容華貴……若說鎮裏有人有如此手藝，褒姒倒是不信，說周王一人一馬進山狩獵就這麽巧打到了白狐、獵到了野豬，未免也太誇張。褒姒轉向周王宮湦問道：“好看嗎？”

    周王瞧著褒姒出了神，她的詢問才將他散漫的思緒從遠方拉了回來。他朝褒姒走過去，從她的一側將她擁入懷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狐皮上，順滑的皮毛撫慰著他的肌膚。周王宮湦的眼神微閉，褒姒伸出手握著他攬在自己腰間的雙手：“發生什麽事了？”

    周王宮湦久久地沉默不語。

    “咕……嘟……”鍋裏燉的肉冒泡的聲音越發緩慢，湯汁變得越發濃稠。褒姒輕輕地拍了拍周王宮湦的手，用很輕的聲音說道：“該起鍋了，再煮下去鍋就燒幹了。”

    周王宮湦鬆開了褒姒，靠在桌案上看著在灶台爐火前忙忙碌碌的褒姒，忽然開口問道：“為什麽你從不問寡人出來做什麽？”

    “大王若是覺得臣妾該知道，自然會告訴臣妾，否則……”褒姒一麵將鍋裏的肉鏟出來，一麵扭過頭看著周王，麵上帶著笑意，“臣妾便是問了，大王也不肯說，還覺得臣妾管得太寬。大王難道忘了自己曾說過這世上有兩種人該死，該聰明的男人不聰明，該蠢的女人不蠢。”

    周王宮湦愣了愣，“哈哈”大笑了起來：“寡人就這麽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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